第12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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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暖兒的臉,冰的厲子風的手,生生的刺骨。然而,他不願意放開,不願意放她一個人走。
“暖兒,我能否隨了你去?我記得,你說,你最討厭殉情的人。說那無非是想證明自己的痴情。但是,痴情的人更應該好好的活著,否則離去的人,即使到了另一個世界,也不會開心。可是,暖兒,我要怎麼辦……”
夜,死一樣的寂靜。茫茫大地,白雪皚皚,映照著悲傷的臉,叫人怎不心疼。
這一對男女,再次迎接了黎明的到來。他曾陪著她走過了六個生辰夜。看著她長大,看著她成人。他最想看到的是她的笑容。然而,她不再有了生氣。不再有一絲溫度。如同他的心,冰冷至極。
他要怎樣。他該怎樣。他能怎樣。他又會怎樣?就這樣,抱著妹妹冰冷的身體,能守的了幾時?
沒有人來打擾他。沒有人催著他將她埋葬。然而,越是如此,他越是無法接受著份平靜。太過平靜。靜的讓他感覺不到還有生命與時間在他身上流逝。
直至第三個夜晚,厲子風在心力交瘁中,迷迷糊糊昏倒。懷中的厲暖兒被黑衣人抱走。
小墳頭前無字碑
清晨,太陽慢慢升起。
厲子風揉著額頭睜開酸澀的雙眼,懷中空空如也。慌忙跳下鞦韆,環顧四周。
茫茫雪地中,離鞦韆不遠的西方,一個凸起的土包,讓厲子風霎然呆立。
搖晃著,步履艱難,挪到那邊。
直直的跪坐在地。撲到土堆上。淚如雨下。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待我!為什麼!為什麼不讓我再看你最後一眼!”厲子風嘶啞的狂吼著,聲音竟震得樹上的積雪簌簌落下。
迷離的淚眼,呆滯的跪坐在墳前。他沒有理由責怪爹孃。他沒有理由。可是,為什麼爹孃不氣自己,不怪自己,是否她真的不是自己的妹妹。可是,即使不是妹妹了,又能如何?
從此,他寧願他們依然是兄妹。那麼,他就可以永遠的守住他們的約定。若是兄妹,兄不娶,妹不嫁。即使死,他也要守住這個約定。即使,她,已經離開。
厲子風起身,視線瞄準了一顆很粗的松樹的枝椏。拔劍飛身而去,連連腳點松樹,快速的砍下一根樹枝。
穩穩的接住那樹枝,痴傻的笑道:“斷不能吵到了妹妹。”
於是,坐在那裡,削著松樹枝幹。
很快,一個光滑的木片被厲子風捧在手裡。
痴笑著走到墳前的北方,俯身將木片插進土裡。然後坐在墳前,微笑著道:“妹妹,你說的每一句話,哥哥都記在心裡。你說不要砍掉這裡一棵樹。可是,哥哥知曉你喜歡這裡的樹,所以,哥哥只是砍了一根樹枝。妹妹不會怪哥哥吧?”
眼神黯然。悲傷的說著:“妹妹,哥哥希望有一天,可以在這裡刻下九個字。厲子風愛妻暖兒之墓。會有那一天的。會有那一天的。妹妹你說是不是?是不是?……”音調顫抖,哽咽不止。
邊擦眼淚邊傻笑著道:“妹妹說男兒有淚不輕彈。所以,哥哥不哭。不哭。”
站起身,對著小小的墳頭,無字墓碑,微笑著道:“妹妹,等著哥哥娶你。”
轉身,淚滴滑落。
他的十八歲生辰1
藍歷九百九十年正月二十六,亥時將盡,京城山腳下的一處小小的宅院。
一黑衣削瘦男子,端坐在石凳上,緊盯著面前面無表情的紫衣男子,無聲的祈求著。
紫衣男子端起茶盞,輕輕啟唇,淡淡的道:“主子莫要任性。”
黑衣男子面容嬌弱,如同女子一般。原來她竟是女扮男裝的厲暖兒。她的面色不甚好,眸子閃過淡淡的傷痛。任性,這個詞,她聽了太多次。如今卻是深深的感覺到刺痛一般的難受。
站起身,一把打翻男子手中的茶盞。貼到他面前,快速探向男子的耳後,一把撕下男子的麵皮。他的麵皮,恐怕只有那一副完美的找不到破綻。
怒目圓睜。稱著她主子,辦的卻不是僕人的事。
被撕下面皮的澤,空著的手,依舊做端茶姿勢,停留在空中。將歪著的頭轉過來,面無表情。而後緩緩站起身,寬大的袖子裹著微風背在後面,兩手輕輕相握。
“忘了他。於你,於他,都好。”心中默默加了一句。於我也好。
“我,是你的主子嗎?”
“是。”
“那就聽從我的命令。”
男子閃過一絲受傷,微笑著的輕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