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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說因為自己不想娶她傷心得跳湖尋短見麼?剛才見她坐在湖邊,還擔心她又要尋短見哩,自己可是悄悄地守了一早上,連活也耽誤了。
三天前菊花跳湖被人撈上來後,秦大夫費了好大的勁兒,才把她救活。害得張槐被爹孃一頓臭罵,而且沒臉見好朋友青木。
可是,菊花雖然是個好姑娘,只是那張臉……
張槐心裡也很糾結——自己家窮,給不起柳兒娘要的彩禮,娘就說要自己娶菊花,這實在是讓人為難!
原來,兩家並沒有開始議婚——菊花上面還有一個哥哥還未說親哩——只不過是張槐娘託人上柳兒家提親,結果柳兒娘居然要二十兩銀子的聘禮,張槐娘一氣之下回家對張槐說道:“那柳兒有啥好?要我說還是菊花更溫柔賢惠一些。雖然臉不好看,可是個過日子的好姑娘。漂亮能當飯吃?”
張槐頓時急了:“娘你說啥話哩?菊花是個好姑娘,那我也不能就娶她呀!”
結果,他的嗓門大了一點,讓隔壁的花婆子聽見了,也代表全村人都聽見了——這花婆子就是個典型的大嘴巴!
然後,在全村沸沸揚揚的傳播下,菊花就投了鏡湖尋短見。要不是被人救了,沒準現在都埋到土裡了。
菊花一家氣得要命——誰要嫁你了,就傳出這話來禍害他家閨女?就算他們心裡雖然也曾經奢望過,那不是沒敢說出來嘛!
菊花的哥哥青木問明瞭事情的經過,大怒,狠狠地揍了張槐一頓,再也不肯理他!
唉!青木很疼他妹妹的。這次可是真的生氣了!
張槐苦著臉,瞧著菊花走向西邊小青山腳下那棟獨門獨戶的土坯房屋,嘆了口氣,轉身扛起鋤頭,大步向村裡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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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花走在田埂上,遠遠望去,自家的房屋背靠小青山,坐落在山腳下,山上是一片色彩繽紛的樹林。不同於春天滿樹凝固的綠,醉人的秋色是流動的,沒有明顯的色彩界限,赤橙黃綠交相輝映,絢爛之極,耀人眼目。
小清河如一條玉帶似的,從小青山裡竄出,先由北向南,在她家門前拐了個彎後,逶迤向東流去。
若不考慮那房屋的貧寒,眼前倒真是一副好圖畫!
這小青山的腳下就住了她一家,離東邊的村子還有好大一截路。
三間土坯房,茅草頂,沿著門前稻場圍了一圈竹籬笆;竹枝間種了些木槿,圈出個不大的院子。這讓她想起曾在書中看到的極美的描寫“茅簷土壁,槿籬竹牖”,可那是人為造出的農舍,她家卻是貨真價實的貧窮。
院子左邊靠近廚房,是一小塊菜地,種了些茼蒿菠菜青蒜小蔥啥的,顏色碧綠,青翠欲滴;扁豆架子爬滿了這邊的籬笆牆,但藤葉已經稀疏,顯然就要下市了。
右邊是茅房和柴火堆。
屋後就是小青山了,綿綿密密的灌木和各種雜樹葉子已經開始泛黃,有些過渡成紅。
正屋的廊簷下晾曬了好些玉米棒子,一串串金黃色的玉米,色澤誘人,看著遠比吃著舒坦。
背靠山,前臨水,按菊花前世聽人說的,這是塊風水寶地啊!咋家裡還這樣窮哩?
廚房的後邊是低矮的豬欄。菊花快步來到豬欄門口,將那還帶著露水的豬草撥了一些到豬食盆裡。已經百來斤的大黑豬立即哼哼地趕過來,一頭扎進野菜堆裡拱去了。
菊花將剩下的野菜掛在一邊晾著,這才走進家門。
走進堂屋,只見她娘楊氏坐在小板凳上,埋首在面前一隻大木盆裡,使勁地搓著衣裳。
那汙水不停從她手指縫中流下來,看的菊花心裡一縮——這副情景就跟前世的母親洗衣裳一樣,後來自己為家裡買了洗衣機才好些了——她忍不住眼睛有些發紅。
“娘,我回來了。”菊花對楊氏叫道。
楊氏臉色陰沉地抬起頭,看到是自家醜丫頭回來了,忙換上笑臉柔聲道:“菊花家來了?快去洗個臉,一會你爹跟青木該家來吃飯了。”
她四十出頭,腦後梳了個光溜溜的髮髻,臉上還算光潔,隻眼角有了不少皺紋。
“噯!”菊花答應了一聲,先換上一雙乾淨的布鞋,將腳上那雙被露水打溼的破鞋提到門外,放在臺階上斜靠著,對著大太陽曬,然後才順著廊簷到廚房去洗臉。
楊氏瞧著閨女單薄的背影,心中一酸就想流淚,她使勁忍著,吸了一下鼻子。
想著自己好好的閨女,要不是小時候被啥東西給咬了,臉上起了一大片肉瘤,哪能讓人埋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