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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王媒婆說給菊花的肯定是又老又窮,至少絕不會像她遠方兄弟那樣願意出四兩銀子的彩禮;她自己愛財,也錯估了鄭長河兩口子的心思,想著鄭長河摔斷了腿,欠下了外債,這四兩銀子可不就是意外之喜麼!
她家的柳兒也才敢要二十兩銀子的彩禮哩,柳兒可不比菊花漂亮好多倍?
就這麼的,柳兒娘忍到下午,對在房裡繡花的柳兒道:“我到你長河叔家去瞧瞧。你在家好好繡花,別到處亂跑。一天天的大了,拋頭露面的叫人笑話!”
柳兒坐在窗前,詫異地瞧著神采飛揚的娘——她不是上午才去瞧過長河叔麼,咋下午又要去?
不過,她也沒多問,嘴裡乖乖地答應著,心裡卻在盤算,等她娘走了,悄悄兒地溜出去找青木。
柳兒娘興沖沖地趕到菊花家,熱情地招呼著楊氏。
楊氏正和菊花說話哩,見了柳兒娘也是驚異不已——咋又來了哩?
菊花上午就瞧出這婦人沒安好心,雖然滿嘴關心的話,只是太虛情假意了;又問她家給她爹瞧病花了多少錢,倒像是打探訊息的,只不知道有何居心。
她這會子趕過來,顯然不是來看望鄭長河的,一定有啥事要說。菊花瞅了她一眼,轉身進屋陪她爹去了,任由楊氏和她掰扯。
柳兒娘在楊氏端來的小板凳上坐下,故作小意殷勤地笑著,對楊氏親熱地說道:“嫂子,我上午瞧了長河大哥家去,心裡頭極不落忍。我就想啊,要能幫你一把才好!”
楊氏不明就裡,一聽這話,感激地接道:“瞧你說的,倒讓你操心了。其實也沒啥,就是窮點,窮就窮過唄!”
柳兒娘笑道:“可不是,咱們莊稼人,還能一年到頭沒個糟心事?只要人稱心,這日子過得就順溜!”
楊氏贊同地點頭道:“這話在理兒!”
柳兒娘得意地說道:“所以我就想啊,你這有兒有女的,本來日子過得和和美美。青木又是個出挑的,不是我誇,將來根本不用你愁,自有人趕著嫁他;菊花也是個能幹的,雖然有點小缺陷,也不礙事,也有那有眼光的人瞧上她。我這不就是受人託來求了麼!呵呵!”
楊氏也是個當孃的,所有當孃的都有個毛病,那就是聽旁人誇自個的兒女,怎麼聽也聽不夠。柳兒娘今兒這話又說得漂亮,把個楊氏聽得飄飄然。
待聽到最後,居然有人託柳兒娘來說親,說的還是菊花,這可讓她詫異了。
楊氏狐疑地問道:“是誰家託你的?”
她雖然老是說菊花就是嫁不出去,也養她一輩子,但心裡還是盼望著閨女能嫁個好人家的。
柳兒娘見她問,更是笑眯了眼,心裡想著楊氏這麼急,這事兒成了一半了:“是我遠房的一個兄弟,備了厚厚的彩禮——四兩銀子哩,託我來說媒!”
楊氏也一驚——對方居然願意出四兩銀子的彩禮?倒不是她貪財,但這說明人家重視菊花啊!她有些迷糊,忘了問最重要部分,猶豫地問道:“那不是差了輩兒?”
柳兒娘見這事成了,喜得見牙不見眼:“噯喲!我說嫂子,不說咱不是血親——就是咱們是血親,那兄弟也跟我隔了老遠哩,又不是親兄弟——有啥要緊?這要說起來,你還沾光哩——成了我的長輩了!呵呵!”
楊氏這會兒才想起來問是啥人託她了:“那這娃娃今年十幾歲了?他不嫌棄咱家菊花?你可別不將實話告訴別人,咱可不想被人戳脊梁骨。”
柳兒娘笑容一僵,心道你咋這麼不上道,十幾歲的男娃會瞧上你家的菊花?
她委婉地說道:“年齡是大點!但人上了年紀,就瞧得開呀,根本不在乎那長相啥的,一心一意想尋個實在人過日子。要是有那中看不中用的,他還不一定要哩!他想的也在理——那樣的娶家去供著不成?”
楊氏見她說的一套一套的,將信將疑地問道:“那他到底多大了?”
柳兒娘見最難說的關口來了,咳嗽了一聲道:“今年四十二了。家裡殷實得很,兒子媳婦都分開單過,菊花過去了一點也不會受氣。這年紀大的會疼人……”
“哐啷!”,屋裡傳來一聲脆響,緊跟著鄭長河怒喝道:“滾!你這臭婆娘給我滾!孫金山,你這個王八蛋,斷子絕孫的東西!我咒你全家不得好死!”
楊氏也是霍地站起身,繃著臉對柳兒娘道:“我們家高攀不起!剛才的話我就當是放屁。你快走吧,不然他爹可要打人了。”
柳兒娘也怒了:不同意就不同意,居然罵她家老頭子斷子絕孫,這不是咒她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