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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就沒人還價。
一個老婆婆提了一籃子雞蛋。叫人全買走了也才湊了兩百文,苦著臉道:“這咋好意思拿出手哩?”
她家裡就祖孫倆,也沒別的值錢東西好賣,但她就是想在書院門口能刻上孫子的名字。
人們鬨笑起來,臨近鋪子掌櫃的不忍心,便給了她三百文。讓她明兒有空幫自己做雙鞋送來,算是補償。
老人家接了錢方歡喜地去了。
就這樣,僅僅用了三四天工夫,就得了十幾萬兩銀子,名冊錄了厚厚一本,按手印的收據則裝訂了好幾本。光清南村就有一萬多兩,連吳家和王家這兩個屬於張家的佃戶,都各自捐了一百兩銀子。
然後,張槐等人另抄了一份名冊送給袁縣令。縣令大人寫了奏本,連同這名冊一起層層上遞朝廷,恭請皇上御覽,並體念治下子民拳拳向聖之心,若能僥天之倖,得皇上為書院題一匾額,“使學子們能瞻仰天子墨寶,方近百姓亦能與有榮焉”。
下塘集發生的一切,自然有人報與皇上,知道這不是做假,而是實實在在的民心反應,一高興,就題了“青山書院”的匾額,並賜了兩萬兩白銀,令工部安排人南下,相助老宰相修建書院。
還在途中的孫大人聽了此信,氣得半死,他一點也不為錢發愁,只是下塘集這番舉措,使得他又落了下風。
周夫子則得意萬分:有事,弟子服其勞。哪怕他只教了青木和張槐兩年,清南村其他的娃兒也沒有取得功名,那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朝中的事,外面的事都不必再說,反正跟老百姓關係不大,只說清南村各家各戶,看看就要到臘月了,依然忙碌不停,更有張家和鄭家,比旁人要忙十分。
因為修治清輝江,佃戶裡被抽走了不少人,使得人手格外緊張。
多日未下雨,乾冷的冬日雖然討厭,但卻是醃製各樣臘味和醃菜的好時節,於是張家分散在佃戶家養的豬,都大量出欄,雞也大量宰殺。黑皮幫著各處監管,菊花則親自到作坊,對香腸臘肉的製作進行指點檢查。
因周先生最近也忙,娃兒們的功課也受到了影響,板栗和葫蘆等人便跟著各自的爹孃,在作坊裡進出,學習些業務。
十二月五日,天氣晴朗,只是寒風浸骨,一離開陽光照射的地方,到了背陰處,那寒氣就直往身上鑽,仿若不將衣裳放在眼裡。
槐子安排好劉黑子、吳成、王忠等人各項護林養林事宜後,就匆忙帶著黑皮去了集上。
他和李長雨等人被袁縣令留著,嗦了半日,吃過晚飯還沒完;黑皮又來回說木耳交貨情況,說明兒尚有三千斤要運來;袁縣令又說明天一早要去清南村察看道路的修整情況,諸事堵在一塊,他便不回去了,方靖宇又留他說了會話,直到丑時方去了山野齋歇息。
是夜,北風怒號,颳得人心驚膽戰,槐子熱熱地泡了個腳睡下了,心裡卻不踏實,想著出來的時候,跟菊花說了儘量趕回家的,誰料卻沒回去,菊花怕是要等他了。他微笑想,自己一個大男人,卻如此念家,在外住總是不習慣,說出去人怕是要笑話他。
剛閤眼沒一會,卻聽見咚咚的拍門聲,急促而慌亂,跟著就聽黑皮喊道:“老爺,老爺!快起來!”那聲音發顫,帶著極度的恐懼。
槐子猛然坐起身,也不問緣由,迅速地起床穿衣,一邊高聲叫道:“就來。”
他知道,若不是有極大的事情發生,黑皮不會深更半夜這樣叫他的。
他摸黑穿好衣裳,差點連棉靴子也穿反了,匆匆繫好鞋帶,拉開房門就衝了出去,卻見大門外沒那麼黑了,隱隱透著些亮光,心下奇怪,也不及細想,問黑皮道:“咋回事?”
黑皮一把將他拉出大門,來到院子裡,指著天邊叫道:“老爺你看――”
槐子轉頭,只見沉沉夜幕下,西北天邊一片紅光,像極了日落時的晚霞,霞光前面卻騰起陣陣煙霧,鬼魅而妖嬈,他顫抖著聲音問道:“那是什麼?”
話音未落,山野齋的一個小二從前院跌跌撞撞地衝進來,高聲嚷道:“劉管事,是小青山上起火了。快……叫老爺!”剛才是黑皮讓他出去檢視的。
槐子心膽俱喪,狂叫道:“牽馬來。”又對那個小二厲聲喝道,“把人都叫起來,去集上叫李長雨、劉三順,再去請方老爺和縣令大人,調人救火。”
說完對黑皮道:“走!”
山野齋忽然混亂起來,呼喝聲不斷,小二們開門關門、進進出出、奔走相告。槐子已經無暇顧及,他和黑皮上馬後,瘋狂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