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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下去瞧瞧,下邊沁涼,好多烏龜哩。我讓劉叔每天都餵它們。如今都熟了,聽見聲音就爬了過來。有一隻老烏龜大的嚇人。”
菊花抿嘴笑,說她早想下去看的。
槐子忙囑咐,不可一個人下去,等他好了陪她一塊下去。下面的溶洞太大了,還不知有什麼東西哩。探過好幾次了,總覺得怪怪的,又提起金二屍體不見了的事。
菊花點頭,要不以她的性子,早就下去了,可不就是怕這點麼。
兩人正商議再種些什麼樹之類的,就見葡萄帶著個十來歲的小女娃從二門外進來,她們是去楊風兒養雞的橡園了。
小女娃叫草兒,是新買的丫頭。正跟著葡萄學做事。
葡萄讓草兒去了廚房,她則過來笑著問菊花:“太太咋不去書院瞧熱鬧哩?我瞧見那邊人來人往的,還來了好多馬車。”
菊花惋惜地說道:“你當我不想去麼?如今村子裡多了書院和醫學院,來的人多了。還都是男人,咱們就不好隨便拋頭露面了。要是沒懷了身子,我還能跟小蔥似的,裝成個男人跟老爺一塊去。可是這會兒挺個大肚子,哪裡還敢去?”
葡萄撲哧一聲笑了。
槐子聽了也笑,對菊花說:“運來好多書哩。藏書閣樓上樓下的屋子都擺滿大半了。”
菊花哀嘆身為女人的不幸,又問能不能想法子借書出來看。
槐子搖頭。道只有學院的學子們才能借,有些書還不準帶出藏書閣。
說笑間,趙耘的媳婦汪氏坐車過來了,說是來看墨竹姐姐的,“順便在菊花姐姐這吃飯。我可是住不了幾天了,書院建成了,我們老爺就要回去了呢。”
菊花引她往後院去,告訴她曹氏在補覺。一邊問些行程安排。
汪氏一一跟她說了,又說實在捨不得走,這幾個月她騎馬打獵。坐船撈魚,既不用在婆婆跟前立規矩,也不用管家務,過得可瀟灑了。
兩人在後院池塘邊涼亭裡坐下,葡萄上了茶點後,帶著汪氏的丫頭明玉去一邊說話。
說笑一會,曹氏睡醒也過來了,面色好了許多。
汪氏見了曹氏,一跳起來,大叫“墨竹姐姐”。欣喜異常地奔過去,拉著她胳膊,然後對她身後瞧了瞧,“咦”了一聲,問道:“那幾個妖精沒來?是不該來!這可是祭祖,她們算什麼東西。哪有那個體面。”
曹氏嗔怪地白了她一眼,搖頭失笑。
汪氏撇嘴道:“墨竹姐姐,不是我說你,你就是太好說話了。要是我,變著法子也要把那幾個妖精打發了。哼!我昨兒還賣了個狐媚子。”
曹氏坐下後,和菊花相視而笑,問道:“好好的你賣她做什麼?”
汪氏立即聲音脆快地敘述了一遍,好像是說那丫頭勾引趙耘,被她發現,打了十板子,然後賣了。
菊花聽說那丫頭叫紅兒,馬上想起這人是汪氏身邊伺候的,確實看上去有些妖嬈,不大本分的樣子。
她笑道:“她再勾引,石頭不睬她也沒轍。”
汪氏皺著鼻子道:“我們老爺說話隨意慣了的,這狐媚子就以為是好事來了。不賣了她,都跟著學,那還得了?”
菊花卻覺得沒這麼簡單,小石頭可不會無緣無故地幹這事,沒準就是借汪氏的手打發了這丫頭也不一定,他慣喜歡迷惑人,才不會作正人君子樣拒絕,或是義正言辭地把人給處置了。
汪氏又埋怨曹氏太心軟了,竟然能容忍四個女人在身邊,要是她,不睡覺也要賣了她們,又嘀咕張楊太不體諒墨竹姐姐了。
曹氏只是笑,並不接話,菊花更是不會插嘴。說笑一會,菊花便主動轉了話題,說起書院的事,又道醫學院過幾天就要開張了,更熱鬧了。
汪氏就興奮地對曹氏道:“墨竹姐姐,你猜太醫院來了誰?是崔太醫來了。他說要在這住半年,到年底才回京城呢。”
曹氏聽了很驚喜,跟菊花說這個崔太醫是個厲害的,及擅長婦科診脈,因而在京城命婦圈中很有名。
幾人議論書院,卻不知書院那可真是熱鬧到了極點,卻不同於尋常的熱鬧,乃是文人聚會的盛事。
鄭家附近人來人往,李耕田把全村人都調動了,村子各路口,上山的道口,都派了人巡查防護。
袁縣令也調集了官差在山上山下防護。
那些或儒雅或不羈,或鬚髮皆白,或年輕清俊的文人們,紛紛坐車騎馬,甚而走路來到此處。他們因為來得晚,書院和清南村莊戶人家都住滿了,只得住在下塘集,今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