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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轉開眼,也不去看那蹲在自己身前的薛黎陷,蘇提燈透過窗戶注視著月圓,也是內心一聲嘆息——你是想為當初待你最好的二叔鳴不平而唾棄蒼生,只是江湖之亂,家族之困,人心之惡,便都能因為報與不報,而煙消雲散的乾淨麼?欸,茶蘇茶蘇,你的曠達放蕩,我若能學至一二,是不是此刻也不會如此錐心了……
作者有話要說:
把懸燈第二部先行的師徒仙俠文《『懸燈』九番孽》的文案放出來啦
☆、第155章 卷十三,懷此思(三)
推筆研磨,日照紫爐。
面具下,覆著的是一張欺盡世人的臉。
……
江湖雨淡,風扶小樓。
茶餘飯後的閒話,並沒在茶蘇公子死亡這一點上維持太久,便飛快的轉移到當時行刑完,蘇家家主的那襲驚人言上去了。
——六十多年前,江湖四大世家曾經犯了一個共同的錯誤。這個錯誤,造成了無數不可挽回的後果。
根本沒有甚麼江湖人言藏的隱秘,無非紅口白牙自話自說。
正如世間沒有鬼神,鬼神卻存活於人心。
向來最惡不過人心,向來最誅心不過人言。
當初說甚麼亂世甲子,無非是同道中人一句笑言,不知被哪個好事之徒傳了開去,又冠上四大家的風頭,便一而再再而三的控制不住局面。
都言時勢造英雄,反言之,英雄也可造時勢。
一時風光無兩,卻也一世心下有苦難言。傳的多了,便已然難以解釋清楚是惡是善,本非面目已混,於是四大家當時共同犯的錯誤不是在百口莫辯中笑認一句「無非當初兒戲」,而是隨波逐流人云亦云的站了出來,說些狂妄大話,「真有甲子亂世之謠傳,我們會站出來保護你們的!」
頓時蜂擁潮湧,萬民愛戴。
往事過眼雲煙一笑而過,四大家的隱秘——亂世甲子,無非真個是當初一句戲言。
說甚麼武林秘籍珠光寶譜,還言作戲假成真,聯姻晏晏。
不過是當初一句戲言不可回收,自話難圓,只好亦步亦趨的演下去。
連當初兩家聯姻亦是做笑,只為向江湖保證四大家的穩簇,希望能安人心。
最後,華髮滿頭的蘇家家主是這麼說的——
「江湖永遠沒有安定的時候,真正安定的,只能是自己內心的強大安穩。」
……
「蘇家這一次,是真真正正的隱退漠北,再不出世了。也可謂是把他們蘇家的家業,徹徹底底葬在漠北了。」
「也得感謝他沒把我們正淵盟推出去,不然這個名頭又要落到我們頭上了。我們又得把這個笑話傳說給戲演下去。」
「是啊……這個江湖永遠是亂的,有好人的地方,就必有壞人,求得自己內心的安穩強大,如若每個人都做到如此地步,這個江湖,就會真正穩下來了……」
「欸?小刺哥,你能不能別每次都這麼陰沉不說話啊,好歹把你從地底給呼喚出來了,你這來了正淵盟還這麼一副怕光的樣子就算了,連話題也不攙和?」
「小陷也沒攙和。」冷冰冰的嗓音自屋角隱約而傳。
「我總覺得今天心慌的厲害。一開始是害怕有人去劫了茶蘇,然後和蘇鶴他們打起來……欸,總看茶蘇那副模樣完全是不會死的感覺,沒想到真讓蘇提燈說中了,他是不怕死。」
刺繼續隱在屋角陰暗處,躲在斗笠下的雙眼一眨也不眨的盯著薛黎陷的表情。
刺是這裡面唯一一個殺手出身的,半路被書南的老爹,就是那個已經出家的和尚給撿著一條小命回來了,從那之後就一直為正淵盟辦事,只不過往往也是辦些不能展現正淵盟的旗號,又得暗地裡解決的壞人。
薛黎陷曾經閒著沒事那刺和沉瑟對比過,總覺得,如果那時候兩人的境遇換一遭,沉瑟說不定是另一個刺,刺也說不定,會黑化成另一個沉瑟。
所以說,小時候的某些事是會給人造成一輩子的影響的,那麼,蘇提燈呢?判他功大於過,還是大過於功?
可是就葉門這一點來說……著實頭痛難辦。
茶蘇倒也嘴嚴,只說毒蠱來自南疆最大的頭目,他仍舊只是個賣茶的罷了。
刑場之上不言過往不談後事,蘇鶴只問了他一句,「你為甚麼要這麼做?」
茶蘇淡定笑著反問,「當初天下人逼著二叔的時候,你又為甚麼要那麼做?」
這一段,也叫受蘇提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