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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爺回身,「那我去把牆碎開,我們按照圖裡的模樣繼續走?」
蘇提燈沉吟了一會,緩聲道,「前輩覺得,這堵牆之後,還能是圖裡的模樣嗎?」
冷爺現在都快上下跳腳瘋了——心說蘇提燈這小崽子實在太沉得住氣了,大難當頭剛才都未見一絲懼色,像是一個早已把生死看淡置之度外了許久的老人家似的,小孩子家家年紀輕輕的,怎麼能這麼沒有朝氣呢!
藉著手中燈籠微光,蘇提燈緩緩在地上攤開那副薛黎陷給的地圖,仔細推敲了幾下,忽然就是一嘆,「戎冷前輩,容小生斗膽說一句,如果沒猜錯的話,現在情況最糟糕的當屬沉瑟和薛黎陷這兩支分道。」
「地城這裡的牆本就是暗合陣法的,想必這麼些年來正淵盟也有所發現,他們的牆不是被推開的,只能左右消失或前後推移。」
「這個大橢圓,我們走的是最直的一條『過場路』,旁側兩支是能開啟任何一道牆走近『秀郴去看一些展示的,那麼……我們這條路現在被堵死了,必定有其他地方的路開了……地圖如是沒有錯,那還好說,若是有錯……」
蘇提燈的手指堪堪點在地圖上的某處岔路,話音未續上,就聽『轟隆咚!』一聲大響。整個頭頂上方的地石塌下來一半,附帶著其他小碎塊亂雨般四下飛迸,還好他是本身就蹲在地下的,要不然鐵定得被砸著一兩處。
冷爺在那邊大喊了一聲,這坍塌下來的落石未免太巧,剛剛好隔斷蘇提燈與那十來號江湖人。他面容平靜的丟下了圖紙,只攜了燈籠,微弓著腰躲著仍舊在落的小碎石塊,輕輕從旁側暗牆裡走出去了。
這般走的,必然就是『秀郴的後門了。
此刻臺上表演仍未進行,行刑一般的『寵物』也就被那麼毫無價值的扔在臺上,守衛們顧不得看客亦顧不得旁人,攜了刀劍卷出去只為同夾路上的來客鬥個你死我活。
微微在左手手心畫下一個蠱符,流了些許鮮血的手微微握住燈柄便是滔天冥火而起,燎不著刑具擺設,卻吞滅了一具又一具的屍體。
穿著白衣的清秀男子像是戲文裡的神佛,亦如同神話裡的鬼魅,他神色悲憫的順著暗門一道又一道的向前繞去,不動聲色的燒了一間又一間的屋子。
輝煌幽綠光焰起,如蛇附骨隨影無。
一滴又一滴的血順著白玉燈柄滑落,爾後,慢慢,又慢慢的像是在凝合。
收完了右邊這層最靠後的房間裡的屍體,他甚至悠閒的坐到了看臺上,看著看臺上空無一物,鮮血卻仍舊有形的滴答不停,順著圓形展臺的邊緣,緩緩,又緩緩的滑落。
「我給你們講個故事吧……聽得蠱術天縱者,常聞音蠱一途益處多多。」
「修煉宜,起蠱宜。」
他的嗓音冷清,對著這空當無任何活物的空間,寂寥的也不知是在給誰講故事,好像就是給這虛無一物的寂靜,也好像就是給他自己。
「於是,南宮家瞄上這種易於煉蠱的法子,擅精音律八巧者,更是蠱者輩出。」
他的神色悲憫起來,深情的盯著臺上那一朵朵血花,然後,闔上了他那一雙流光溢彩的風情瞳,緩緩靠在了椅背上。
室外,傳來的便是再熟悉不過的音律,琴聲算不得纏綿亦做不得殺伐,權當做琵琶亦能得見一二絲錚錚驪音。
……
「這首曲子,便喚作『將門別』吧。」
「別後應知無遠近,歸來何妨對燈前。」
盈盈笑臉換來的亦不過那人一副鄙夷嘴臉,放下了茶盞爾後衝自己招小狗似的招了招手,示意將琴拿去,「你那曲子裡戰鼓之音不明顯,恁地要取這般一個名字。」
他彈琴也喜在低音區徘徊,手裡頭這琴又是上了把年紀的老舊古琴,低音區被磨的狠了,不止添了滄桑,更有幾分嘶竭的勢頭。
沉瑟一邊慢慢彈著,一邊緩緩道,「要我說,這別字還得取個別的含義。」
他頓了幾聲琴音,似乎是怕彈得太狠了,一時就叫他繃斷了,這才慢悠悠續上,
「相逢預恨離筵促,別後應知清漏長。」
……
「相逢預恨離筵促,別後應知清漏長。」
蘇提燈單手下意識和著琴音點著燈籠,雖未睜眼,卻輕啟薄唇,同印象裡沉瑟那冰冷的嗓音瞬時相疊,一字一句孩童牙牙學話般的咬牙扣音,學出了個七分相似。
似乎是崩斷了某根線,蘇提燈緩緩睜了眼,心說果然好久不動用蠱術有些疏於練習,這般遠距離操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