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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書涵很給面子地又仔細看了一遍,須臾便瞧出了端倪,口中卻裝作不知地道:“這衣服,瞧著有些眼熟,是上回在三里鎮買的?”
清歡瞪他,小手從寬大的袖子裡伸出來,白嫩嫩的手指在湖綠色的袖擺中飛快地翻著花兒,“小爹爹,真笨。”小眼神跟上動作,將面前人鄙視了個透徹。
寧書涵哭笑不得,佯裝恨恨地捏她的小鼻子:“反了你了,敢罵小爹爹笨?”將人抱起來,單手撈起垂在一側的飄帶,“晉國國都金陵,男喜俊,女愛俏,尚新衣好顏色。嘉元年間,男女皆喜著褙子,偏愛那一分飄逸典雅。這衣裳所用錦緞是北越國進貢的,那裡專產綾羅綢緞,恩,有機會我們可以去看看。”
“當日宮裡賜下一批貢緞,我一眼便看中一匹湖綠色的,就央著孃親幫我裁成衣裳。那時我六歲生辰將近,孃親特地讓人找了金陵城最有名的老師傅替我裁布製衣。誰想,過去傳話的丫鬟是個不頂事兒的,只給了衣裳尺寸,也沒說是給誰穿,老師傅一看這顏色,以為是給小姑娘做的衣裳。新衣是在小爹爹生日當天送來的,當時我只覺得這衣裳煞是好看,便歡歡喜喜地換上。”
清歡見他停住不說,急忙催促。
“壞丫頭,就這麼想聽小爹爹鬧的笑話?”
清歡點頭。
“我換上之後,便跑到前院,額,當時著實是有些歡喜過了。”本想著去顯擺炫耀的,到頭來卻惹得一幫兄弟姐妹笑疼了肚子。
“其實這衣裳款式做得極是大方,男女皆宜。”寧書涵見清歡咧著嘴沒聲兒地笑著,有些赧然地想找回面子。
清歡笑得停不下來,腦中不斷地描繪著縮小版寧書涵穿女裝的場景,真是。。。。。。萌死人了。她咳了幾聲止住笑,斷斷續續地比劃:“小爹爹,你,忘了說,你被人,認成女娃的那段了。”
寧書涵咬牙瞪一眼站得遠遠的裝作看風景的煙雨,“小五那傢伙打小就笨,也不看看清楚,拉著我就說要娶我當媳婦兒,可把我嚇得不輕。”
清歡“問”:“小五是誰?”
“你忘了?就是上回在街上看到的,木家小五木梓殷。”這傢伙還說要他家乖寶給他當媳婦兒來著,想得美!“好了,聽也聽完了,笑也笑夠了,清歡姑娘,我們是不是可以用早膳了?”
清歡在凳子上端坐好,擺出一副“恩准”的表情。
用早膳的時候,清歡察覺旁邊人的目光在自己身上逡巡了幾次,她忍不住放下小勺子,疑惑看去。
寧書涵也不收回目光,寵溺地刮刮她的小鼻子,“乖寶穿湖綠色很好看,以後多穿穿給小爹爹看,好不好?”
得了誇獎當然高興,清歡笑嘻嘻地應了,撅起嘴看向桌子上的一疊糕點。
寧書涵夾了一塊餵給她,便讓煙雨將早膳撤了,“小饞貓,不許吃了,再吃該積食了。”
清歡不滿地瞥瞥嘴,忽然一拍腦袋,從凳子上跳下去,驚得寧書涵心口一跳連呼“小心”,跟在她後面轉進內室。
“枕頭下面藏了吃的?”
清歡雙手握著拿出來的東西,“唰”一下在寧書涵面前展開。
“這是。。。。。。什麼?”寧書涵看一眼絹布上那團五顏六色的東西,又看一眼床腳仍在呼呼大睡的小灰,不敢確定地問,“是小灰?”
聽到他說對了,清歡鬆口氣,想來自己的繡工還是不錯的,當下急急邀功,將繡作放在他月白錦緞的衣服上比劃,比得寧書涵心驚膽顫嘴角一抽一抽的。
“乖寶,是想給小爹爹繡到衣服上?”
清歡連連點頭。
寧書涵嘴角抽得更厲害,話都說不利索了。
“額,乖寶,小爹爹覺得,額,衣服天天都換,不如荷包能時常帶著。我們用這小灰繡個荷包,這樣小爹爹就能天天將它帶在身邊了。好不好?”
清歡雙手環胸,仔細想了想,覺得十分有道理,當下決定做成荷包。待寧書涵歇下後,她從床裡邊兒小心地跨過某人下床,抱著被鬧醒的小灰,偷偷跑去惜棠苑,央著柳氏教自己繡荷包。
柳氏瞧著那團彩色的兔子,到底不忍拂了這孩子的意,手把著手教得仔細。清歡低著腦袋學得極認真,繡得很刻苦,日以繼夜的,愁得寧書涵都快少年白頭了。完工的那一天是臘月二十九,寧書涵和清歡同時鬆了一口氣。
“小爹爹,這可是定情信物。”清歡小表情很是慎重,將荷包緊緊地系在他腰間,“你可不能弄丟了,丟了就找不到乖寶了。”
寧書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