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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開銷,剩下的則攢了當自己的私房錢。
寧書涵笑罵清歡:“小財迷,君子愛財,該取之有道。”
清歡笑眯眯將銀子揣袖兜裡,比劃:“茴香哥哥說過,乖寶是小女子。”
這話說得好有道理,他無言反駁,便開始心安理得跟著清歡撿起東西來。
寧書涵久未歸家,這一年便打算回金陵過年,於是兩人一路往江南而去。冬天的江南有種蕭瑟的骨感美,清冽中帶著三分溫柔。
清歡抱著寧書涵的脖子,欣賞著遠處那一排紅彤璀璨的小樓。有粉衣女子嬌嬌怯怯地迎上來,沒丟繡帕也沒丟簪子,只嬌滴滴一聲低呼,倒在寧書涵面前。
寧書涵單手扶住女子,含笑問:“姑娘,可有摔著?”
自打來了江南,這已經是第二十次了。
清歡心裡記得清清楚楚的,看著寧書涵攬在女子腰間的手,很不開心。他只能抱著她一個人,這些人怎麼能分走他的懷抱?
清歡不過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孩子的佔有慾從來都是簡單而強烈的:是我的,就只能是我的。於是,板起小臉,狠狠地將女子從寧書涵懷裡推開。
寧書涵怔愣,女子投懷送抱已經不是第一次,他本少年風流心性,自然樂在其中。小丫頭對此總是極為不屑,吃吃喝喝照舊,這樣生氣還是頭一回。
那女子不妨清歡突然動手,腳下一崴,真的就摔倒了地上。寧書涵忙放下清歡,將女子扶起來,口中賠著不是:“姑娘莫怪,小孩子不懂事。”軟言安慰了幾句,目送女子離開後,他才看向直挺挺站著的清歡,小臉繃得緊緊的,真夠犟的。
寧書涵嘆息著將她重新抱進懷裡,未曾解釋也未曾責罵,亦是沒有放在心上。直到過了幾天,在街上又遇到了那粉衣女子。
當日夜色下,寧書涵並未細看女子容貌。今次直到她上前說起,才在腦中勾勒出個大概印象。
他垂眸打量,女子容貌清麗,眉眼間添就一分愁容,無端讓人起憐。
寧書涵手裡還抱著清歡,禮貌地說了兩句話就要走,粉衣女子卻追了上來,望著他,目光楚楚,欲說還休。倒是她身後跟著的丫鬟口齒伶俐地為羞怯萬分的自家小姐分憂:“公子,我家小姐是想問公子姓甚名誰,家住何處,可有——”
“可兒。”女子急匆匆去捂丫鬟的嘴,亦不敢再看面前男子。
寧書涵卻是明白了,他剛要說話,卻見面前女子有些搖搖欲墜,忙伸手扶住。
“姑娘?”語氣擔憂。
女子紅著臉:“公子別擔心,我,我沒事。”咬著唇片刻,直視面前男子,“公子,我——哎呀。”
清歡毫不客氣地伸手撓人,女子躲閃不及,臉上立刻多了兩道血痕。
“清歡!”寧書涵怒喝,忙探手檢查女子傷勢,掏出隨身帶的藥膏遞給旁邊的丫鬟,“這膏藥每日抹三次,定不會留疤。”又對著主僕二人再三道歉,方抱起清歡離開。
一路上他一直抿著唇繃著臉,直到到了客棧,關了門,他將清歡放到地上,自己在椅子上坐了,壓了壓怒火,才沉著聲音問:“清歡,告訴我,為什麼抓人?”
他很少叫她“清歡”的,今日一連叫了兩次,想是真的生氣了。
清歡垂眸抿唇。當時的動作好像出於本能一樣,她就是很生氣很生氣,很不喜歡那個女子看他的眼神,不喜歡他對那女子笑。她總覺得,若不撓那一下,面前這人就會被搶走,會離開她,那樣。。。。。。她就剩一個人了。
他是她的小爹爹,只能是她一個人的。
見清歡梗著脖子不說話,寧書涵也是氣極了,心道這孩子真是被自己寵壞了,但又不忍責罵,一時竟不知要如何是好,索性摔門而出。不過一刻鐘,又摔門進來,將一本書和一疊紙放到桌案上,怒氣衝衝地研好磨,對遠遠站著的孩子道:“一百遍,抄不完不許吃飯。”
寧書涵再度摔門而出後,清歡才慢吞吞地走到桌案前,看到那本書時小嘴撅起,竟是《女誡》,看來他是真的被自己氣瘋了。
清歡拿起筆,安安分分地抄起來,時間在不知不覺中過去,夜色一點點降下來。期間寧書涵進來燃了一次燭燈,過了一個時辰,又進來挑了挑燭芯,半個時辰後動手整理好她丟的滿地都是的紙,一刻鐘後開始坐立不安,半柱香後,起身在某丫頭面前轉來走去地找存在感。
清歡眼皮子抬也未抬,安安靜靜地抄著書,只是寫字的速度越來越慢。
寧書涵憋悶,這孩子脾氣真是犟,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