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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失廣川候顏面吧!”
廣川候伏申,天朝兩位異姓王候之一,另一位便是我的父親。
但父親在朝的幾十年中,幾乎看不到伏家的身影。
據說伏申在娶了衝柔郡主之後,將全部的精力都用在了經營商號之上,這幾十年也並非空泛,天朝傳聞廣川候富可敵國。
伏申我曾見過,是在宣室的大殿之上。不過就算他在,也是認不出我的。
那男子聞言,舉手撫額,似有無奈,然後現出詭異一笑,露出潔白牙齒:“小娘子好利的嘴!你既然知道廣川候,又怎麼會沒聽說過公子期呢?”
公子期?原來他就是廣川候的公子伏昊期!以美名自負的公子伏昊期?!天下莫不知期姣也,不知期姣者,惟無目者也。
我臉上千回百轉,轉作淡定笑容:“原來外界所傳——”
他臉上重覆優雅,如同絕美羊脂白玉,笑容之中亦有期待:“怎麼說?”
他自負美貌,此刻的神情倒讓我想起了我的母親——那位鏡華大長公主,她也是極美貌的,也愛聽人家誇獎她的美貌。
“我雖孤陋寡聞,亦有耳聞廣川候家財富贍,公子自稱是廣川候家的,有誰會信?”
他的期待旋即收起,唇角向一邊斜挑,似笑非笑:“呵呵!好個聰慧女子!居然能處變不驚!可惜呀可惜!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本公子太多黃金白銀,想要什麼買不到?不過人家求著讓我買的東西,再好,也比不上我自己求著人家賣的!”
說罷,柔柔的眼神遞向邵平,邵平立即會意,摩拳擦掌走向阿澤。
阿葉喊了起來:“大壞蛋!”
我扳住他,儘量不讓伏昊期將注意力轉移到他的身上。
阿澤前爪撐在地上,在網中仍保持兇狠,然而邵平卻將那網收緊,阿澤所處的空間越來越小。
它的嘶咬漸漸疲乏,最後停止了掙扎,它的目光盯著我們,有淡淡的褐色光芒。
無力之感如影隨行,我怔怔的看著它被關進馬車後面的箱子,然後聽見自己的嘶喊,亦是蒼白的:“放開它——”
伏昊期冷冷一笑,掀簾進入車內,隨後,一個小小的包裹被拋了出來,邵平拍拍雙手上車,將那包裹穩穩地朝我扔來,之後,一甩韁繩,八匹高頭大馬分列兩排揚蹄絕塵而去。
阿葉望著遠去的馬車,拽著我的衣裳嚎啕大哭:“娘!娘!阿澤!”
我將那個包裹抓在了手裡,屈膝將他摟在懷中,輕聲安撫:“小寶不哭,娘一定把阿澤救出來!”
而我的眼中流露出來的是從來不曾有過的冷洌……
*
此刻,晚霞映山紅,日已近黃昏,馬兒也該歇歇腳了!
背一路自己下來跑一路,阿葉跟著我,終於在日落之時到達了前面的小鎮,我氣喘吁吁,而他更是滿臉黑汗。
輕輕替他拭去黑汗,小臉也比之前隱居山中是黑了許多,看在我眼裡一陣刺痛。
“小寶,累嗎?”
他垮著小臉,神情楚楚可憐,聲音也小了許多:“嗯,娘,阿葉又走不動了!”
嘆了一口氣,撫了撫他的頭:“乖,馬上就到了,再爬到娘背上來!”
才到地界,便見枝展優雅的古榕鋪天蓋地。正如書上所說,綠蔭滿城,暑不張蓋!
我想那伏昊期的馬車豪華大氣,著裝也極盡奢華,一看就是出手闊綽之人,便向人打聽了這鎮上最好的客棧,直奔而去。
終於,在荷塘暗柳之處,我看到了“悅榕客棧”。前面門樓宏偉,後面則是一排平頂二層房屋,中有榕樹盤枝已伸出圍牆之外。
古榕下,小廝正在餵馬兒吃草,馬車已經卸了下來,不見阿澤的身影!
牽著阿葉,緩步入內,櫃上冷冷清清,半天才冒出來個夥計:“住宿嗎?”
“我要一間僻靜的上房!”
那夥計兩眼在我身上滴溜溜轉了兩圈,聳肩一笑:“呦,對不起,小店已經客滿了!”
“方才你還問我是否住宿?”這夥計,沒看清楚人的時候可不是這副嘴臉。
都說店大欺客,看來一點不錯。我和阿葉這一路上,總是揀乾淨清爽小門小面的客棧住宿,何曾被人拒之門外過?
若不是為了救阿澤,我怎麼會來住這種地方?
這時,身後一個銀鈴清脆的聲音響起:“夥計,你別欺負人家孤兒寡母!你是怕她出不起銀子?還是嫌她住店不照顧你酒菜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