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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接見過她,除此之外再無交集。眼看校獵的日期臨近,皇上對於聯姻之事仍是隻字未提,便是朝臣們曾經爭得熱火朝天也漸漸看出了苗頭,慢慢趨向平靜。
當宴席上擺滿的時候,那本來盛於銅缽之中的東西也被廚子花了一番功夫做成了菜。
我與樹提伽一味的閒聊,她略帶生硬的口音或許是在葡萄酒的作用下也漸漸婉轉起來。知夏則在一旁熱情的為我二人添菜。
直至——賓主盡歡!
直至——知夏送樹提伽出門。
皇上自鳳舞九天紗幔之後緩緩步出,眼睛落在了席上,那一道酸菜已被吃去大半。
其實就是普通的青菜,但卻以特殊的方法制成了特殊口味的菜餚。
將青菜先以水煮軟,而後用淘米水浸泡兩日,待其散發出酸味時,原料就算是製成了,而後廚子以麻辣佐料燒就。聽我說得是色香味俱全,其實全然不是那麼一回事,那菜酸中帶著些許臭味,又有些黴味,常人連近到跟前都不肯,更別說入口了。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我曾聽說西南蠻夷之人喜歡以此法泡製酸菜,並且婦孺皆愛。當時嘖嘖稱奇,如今卻派上了用場。
方才,知夏間或為她夾上幾箸酸菜,她入口的瞬間,渾然未覺,如我們吃平常菜餚一般,眼中沒有絲毫的不適。
素聞月氏國喜甜食,這又是哪一齣?
正準備說話,喬公公進來了,行了禮之後便附於皇上耳邊輕輕嘀咕。
我就站在一側,斷斷續續的幾個字傳入耳朵:“來了……候著……”
皇上臉現驚喜,他點了點頭邁步即走,突然似想起了什麼又頓住身形,轉身看我,黑眸清亮:“顏兒,你也一道來!”
竹宮的偏殿內,我坐於屏風之後,繡有桃花流水的裙襬四下散開,花朵豐腴,色彩豔麗,清流漴漴,馨香闇然。我透過屏風,兩眼注視前方。鑲有琺琅的水晶屏風之上,警世箴言反透進來。軒轅帝當屏而立,自有一股威凌天下的氣勢。
腳步聲傳來,堅定沉穩,鏗鏘有力,似乎還帶著對帝王的虔誠,伴著一聲歡快的口哨,有人進來了!
我心下驚疑不定,這會是何人?竟是如此的不拘禮節?皇上讓我隱於屏風之後,是為了不想讓他見到我,還是不想讓我見到他?隔著屏風,我只能看到他模糊的身形,高大壯碩,帶著原始的粗獷。
“你讓赤鷹找我?”這男子聲音略帶沙啞,讓人想起隱藏於暗夜之下的忍士。伴隨著他抱拳的動作,是一柄長及二尺的劍。我更是吃了一驚,皇宮內苑,除了皇上親賜,豈能佩劍而入?
這人到底是誰?
正思忖間,皇帝哈哈大笑:“年初我沒去,你來得倒挺快!”
沙啞之聲再度響起:“馬上就是校獵了,我已經十年未見到。今年正好趁你失約,有了託辭,豈能錯過?”
皇上笑聲一止,肅聲說道:“怕又要令你失望了,赤鷹既出,你還能閒住?”
那人亦隨之斂聲,雙手執劍:“你以甘泉之銅所鑄之七星龍淵劍贈我,我豈有白白受之的道理?說吧!”
七星龍淵劍?似乎在哪裡聽到過,可是一時之間卻想不起來。
皇上自袖中掏出一物,我看不清楚,卻聽那人已瞭然出聲:“百年浩劫又要重演了嗎?”
百年浩劫?我心中一驚,便知皇上定是對他說梧桐落葉一事。此事只有皇上、我、焰熾、喬公公知情,一切皆在暗中進行。
皇上“嗯”了一聲,大概說了始末,連我宴請樹提伽一事也在其列。這一來,更增加了我心中的震驚。
只聽那人不以為然笑道:“你的小妻子為你省不少心哇,難怪你心中只有她一人!”
一番話說得我面紅耳赤,他或許不知我在屏風之後,所以出言無忌,又或者,他本來就是如此。但那一句“小妻子”聽得我心中一陣暖流,在別人眼中,我們是帝后,坐於絕然高位身後千絲萬縷的兩個人,何曾有人當我們是一體同心的夫妻!
皇上也笑,只是笑得有些不自然:“你今天話多了!什麼時候也成了燥人一個?”
那人道:“我是幫你說給別人聽的!”我又是一凜,隨即悄然將散開的裙裾攏在了一起,又微微摒住了氣息。他已轉開話題:“且不說這個,先說正題吧!你要我做什麼?”
皇上兩手一搓,手中之物已成粉碎,落於殿中。他自己亦沉聲說道:“你暗中去調查月氏使女的真實身份,只怕並非單單與西南蠻夷有關!”
“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