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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在太大。
洛照江心中暗自計算著,這事鬧得太大,他心想著等凌子悅出列聽他怎麼說,他再作打算。
凌子悅知曉自己只得以雲澈經驗尚淺仍需鎮國公主從旁指點為由,給雲澈一條後路,否則鎮國公主一旦發狠,不知道會使出怎樣的招數。
她的背脊才微微晃動,身後的張書謀卻以手掌擋在了她的腰側。
“凌大夫,陛下有命,你只需聽著無需多言。”
凌子悅心緒一提,雲澈已經做好決定要她置身事外了?
但是他可知曉,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
宮中、朝中誰人不知她凌子悅雖然並未位列九卿,卻是雲澈心腹之臣,若鎮國公主真要追究此事,她凌子悅豈能獨善其身?
眾臣默然之際,容少均終於開口了。
他的奏辭沒有長篇大論,簡潔地直指核心。
“陛下既已親政,臣請議古立明堂城南,以朝諸侯,由陛下與眾位大臣決斷國之政事,嚴律法,明國策。”
容少均此言一出,朝臣無不驚訝。他是陛下的老師,做了丞相許久在朝堂之上鮮言論,卻未想到一言驚人。
洛照江咬了咬牙,他心裡清楚地知道,這就是一場賭局。若是以朝中三公的影響力震懾承風殿,或許鎮國公主會就此隱退,就算不肯隱退,亦可以三公之力來抑制她,緩緩削弱其勢力,也好過其對雲澈政見的打壓,而姚氏一族沒落下去,他們洛氏自然更有機會了。
洛照江也隨之出列,支援雲澈議立明堂。
凌子悅閉上眼睛,重重地嘆出一口氣來。
看來此事是無可挽回了。
散朝後,凌子悅緩緩走下臺階,行至宮門前,便見到歐陽琉舒負手立於自己的馬車邊。
“看凌大人的臉色,今日朝堂之上果真波濤洶湧,不知大人可曾聽了歐陽琉舒之言?”
凌子悅扯起唇角,苦笑道:“歐陽琉舒,你看的真是通透。就連陛下不欲凌子悅進言都猜到了。”
“大人如此困擾,不如下官陪大人痛飲一番,以解煩憂?”
凌子悅笑出聲來,“走吧!這一次我真想大醉一場,什麼都忘了!”
兩人來到老地方,坐在一成不變的老位置。凌子悅幾杯酒入腹,歐陽琉舒也未曾予以勸解,反而不斷為其斟酒。
不消片刻,凌子悅雙頰泛紅,眼睛裡似要掐出水來。
“大人慢飲。這酒還有的是啊!”酒肆的老闆見了都不忍勸道。
“無妨,無妨!”歐陽琉舒搖了搖手,又替凌子悅斟上一杯,輕笑道,“這越是清醒的人,才越是想要醉過去。”
“歐陽琉舒,你為何就是不肯入朝?你滿腹才學對世事洞若觀火,難道就不想有所施展?”凌子悅一手撐著酒案,另一手執著酒杯伸到歐陽琉舒的面前。
“人活一世,本就圖個痛快。陛下的眼裡是江山,大人的眼中是陛下,而下官的眼中便是這一壺酒一盞茶一世逍遙罷了。”
“那你現在做這煉丹房主事是為何?”
“再逍遙,也得有銀子花才能逍遙的痛快啊!不似大人,顧及的太多,不忍的太多,自然難以恣意。”
凌子悅的酒杯仍舊停在歐陽琉舒的面前,歐陽琉舒不溫不火地一笑,頷首抿住酒杯的邊緣,任由凌子悅將那杯酒送入自己喉中。
“你說……陛下明知道並非勝券在握,卻還要破釜沉舟……這是為何?”
“正如同大人當時對下官所言,有很多事明知不可為卻勢必為之。”
凌子悅撐著額頭,肩膀顫動,笑了起來。
半刻鐘之後,凌子悅便趴倒在了酒案上,酒樽傾覆的瞬間,歐陽琉舒伸出手來將它擋住。
“大人既然累了,便好好休息片刻吧。”
“不想睡……不想睡……”凌子悅搖晃著抬起頭來,隱約之間瞥見一身著灰色長衫的男子緩行而來,他的身姿優雅,眉目之間是一切不為所動的淡然。
凌子悅嚥下口水,眯起眼睛,身體前傾卻差一點栽倒在酒案上。
對方伸手托住了她的肩膀,他身上的氣息是如此令她熟悉。
“……我是不是在做夢?”凌子悅的唇上勾起自嘲的笑。
“對,你在做夢。”對方溫潤地一笑,指尖掠過她的眉眼,“人在夢裡,往往比醒來時快活。”
“醒來的時候……又像是掉進另一場夢裡了……”凌子悅睜著大大的眼睛,明明看不清楚卻又貪婪地望著對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