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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澈看著凌子悅那一本正經的模樣不由得笑了。
凌子悅帶給他的是一種安全感,讓他知道這世上始終有一個人,他們做著相同的夢。
雲澈還想要再說什麼,發覺凌子悅已經合上眼睛進入了夢鄉,鼻間發出輕輕的鼾聲。下意識,雲澈側過臉靠了過去,他輕輕抿上她微啟的雙唇,小心翼翼彷彿害怕驚動他們的夢。
他頓在那裡,根本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那麼做,心臟狂跳奔襲狂湧。
那是雲澈這一生所感受到最柔軟的事物,即便許多年後他不經意回想起這一刻,仍舊覺得有什麼要從他的胸膛裡撞出來。
隨著乞巧節的到來,雲澈這個太陽落入河水化為琉璃的太子也迎來了生辰。
宮中對太子的生辰自然看重,四處張燈結綵,一派喜慶。
國舅洛照江府上收到的賀禮多到十幾車都運不完,權勢為他帶來了無與倫比的利益。相較於他,洛皇后顯得內斂許多,對承延帝請求說太子的生辰只要一家人吃一頓飯便可,無需如此鋪張,使得承延帝越發覺得她勤儉賢淑。但是既然已經下令籌備,承延帝道這宮中也確實需要些喜慶之氣,也讓一直見不到成郡王的鎮國公主高興高興。
一大早,雲澈便前往鎮國公主處請安。
她精神倒是很好,招呼雲澈上前,伸手撫摸著他的頭頂。
“長大了……上次我摸你的時候,你才在這兒,現在有什麼高了!”
雲澈親熱的抱住鎮國公主,但他心中明白自己並不是她心中繼承皇位的最佳人選,她心中念念不忘的一直是自己的小兒子成郡王,甚至於廢太子云映作為娣長孫對她而言都重要許多。又或者換一個說法,雲映無心朝政,更方便他日成郡王上位。而云澈也看了太多鎮國公主對承延帝政事的干預,所謂的無為而治以及孝治天下的儀德反而綁住了為君者的手腳。
“澈兒,這些時日,你的太傅都教了你些什麼啊?”
雲澈暗自發笑,他來之前,凌子悅就對他說一定要表現出對以文御武的推崇,否則惹這位鎮國公主不悅了,只怕太傅容少均會受到太后責難。
在沒有足夠實力,羽翼未豐之前一定要忍。忍住心中想要改變的慾望,忍住想要突破一切束縛騰飛的慾望。
“太傅要雲澈博覽眾家所長,取其精華,心有所思才可有所領悟。而眾家之中,太傅主要教習雲澈以文御武,不以強權逼迫百姓,凡是如水流川,潤化萬物,以自然之法教化萬民。”
鎮國公主露出一抹笑意,拍了拍雲澈的肩膀道:“這些是太傅教你的,那麼你自己又有什麼領悟呢?”
雲澈心中好笑,這個問題昨天夜晚凌子悅與自己躺在床上聊天時就曾經討論過。凌子悅知道雲澈是一直不大喜歡以文御武之說的,可那一晚她卻笑稱雲澈就像個孩子,對於自己不贊同的事物就連好的部分都一併否決了。學說並無優劣,主張亦無對錯,用的人不同達到的效果不同,評判的標準也應是因地制宜順應國情政局。
“雲澈認為雖然元光帝的天下是馬背上得來的,但是在馬背上卻未必能守住我雲氏江山。當下與前朝的群雄割據不同,攻守已然易術,以武懾人只得一時,以道化人才得長久。”
鎮國公主聽聞其言,喜上眉梢。但是她卻沒想到雲澈話中有話,一個“道”字,指的並非一定是以文御武,而是任何一種能夠助其平定天下治擅國家的理念。
待到雲澈離開承風殿,鎮國公主簾幕之後的寧陽郡主緩緩走出來,跪在她的身邊。
“母親,你看澈兒可好?配得上我的羽年嗎?”
“配得上,配得上,我看這孩子聰明的緊,又好學!”
在鎮國公主看來,如果羽年做皇后,成郡王作為皇后的舅舅,他日成為攝政王的機會就會更大。她必須小心翼翼將雲澈控制起來,無論是朝堂還是後宮。
出了承風殿,雲澈便望見凌子悅與錦娘守在宮門邊。
“子悅!”雲澈此時再見到凌子悅只覺得心中喜悅,“你等了我許久嗎?”
凌子悅淺淺一笑,雲澈只覺得她像是要融化在這日光之中。
“太子,寧陽郡主家的雲羽年正在皇后娘娘那兒,娘娘囑咐太子若是向太后請完了安,就上她那兒去。”
雲澈一張欣喜的臉瞬間就變了顏色。
“什麼?雲羽年?連個生辰都不讓人舒心麼?”
前幾日雲羽年跟隨母親進宮,本欲與雲澈玩耍。但是她玩的都是些小女子的遊戲,而云澈喜好的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