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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親眼見著一個小姑娘帶著老僕接他上了馬車——你說誰下洞還帶著婦孺老弱啊?不過,也的確是奇怪……你知道麼,那老頭還神叨叨地問我最近幾個月有無見過一個‘十幾年前來過的客人’!你說我哪兒能記得這個!結果,他還跟我吹鬍子瞪眼的!真真有病!”
“‘十幾年前’來過的客人……?”那小二哥愣了愣,忽然把目光轉向了對街。
對街藥鋪的門楣上,正是煥然一新的“濟生堂”三字。
——在十幾年前來過一次的客人,他記得的,確有那個他當年驚豔之下多看了幾眼的男子。
——那白袍老頭兒找的,莫非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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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不敗拎著熱騰騰的食盒回來的時候,喬清易正在榆樹下看著一封信。他的肩膀上還站著一隻半夏養的灰鴿。日光透過疏疏的榆樹枝椏,零碎地灑在他青色的長衫上,更襯得他濯濯肅肅、湛然軒舉。
一切都透著寧靜平和的氣息。
——然而,他眼中隱約的擔憂還是如霧如靄,揮之不去,驅之不散。
任憑是他,也無從判定自己對此世的影響。因此,也只有他,才不敢放心安享這平安喜樂的日光。
更何況,變數又多了一環。
喬清易眼睛微微眯起,修長的十指漫不經心地將半夏寄來的密信疊了起來。
“這是怎麼了?”東方不敗皺眉道。
“樘兒又不安分了。將內閣那幾個老臣耍了一通,又不見人影了。”喬清易搖頭道。
“還有呢?不止這件事兒吧?”東方不敗挑眉看了他一眼。
“……向問天從黑木崖的暗牢逃了——三天前才被發現。半夏說他多半是衝著這邊來了,還要你我多加小心。”喬清易無奈一笑,輕聲嘆道,“你那個侄女,端的是好本事。”
東方不敗展信一閱,抬頭笑道,“盈盈一向心細。必是察覺出楊蓮亭已不得我信賴,於是趁機將向問天救出來,準備殺了楊蓮亭奪位呢。向問天知道我家鄉在此,來此地尋我印證也是必然。你放心,就算他們想殺我也不敢動手——任我行還在西湖底下好生待著呢。何況,憑他們兩個還救不出任我行來。”
“‘他們兩個’的確不行。”喬清易苦笑,心裡想的,卻是甘草上月的來信。信中說風清揚已然在報復了雲三一番後,獨自回了華山——也不知道,有沒有讓令狐沖那個“曾經”放出任我行的傢伙學到獨孤九劍……
東方不敗看他面色陰晴不定,不由上前握住他的手,隱約猜到他在擔心什麼,“西湖水牢被我差人看得很嚴,你放心。”
“……罷了,也好。”喬清易閉了閉眼,笑了笑,將他擁進懷裡,低下頭,輕輕吻了吻他的髮際。
東方不敗手指一緊,如何不知道他心裡仍有放不下的東西。想要開口問,卻又不知道從何問起。
榆樹下,冬日暖陽零碎的光輝漸漸被清易的眼眸盡數奪取,東方不敗心中嘆了口氣,緊緊地抱住他的肩,抬起頭,微微翕動的鼻尖親暱地蹭了蹭清易,熟稔地湊上那道溫熱的氣息。
唇齒相抵相纏,神思漸惘中,誰又分得清那九分溫柔,一分愁緒?
——罷了。時日方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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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西湖畔,楊柳殘矣,而歌吹不斷。
櫓聲漸遠,一個綠衣老翁似緩實快地搖著紅木船,輕巧地破開風浪,遊向湖心。
船艙裡忽傳來“錚”的一聲散音,彷彿是勾了一弦的宮,又好像是抹了二絃的商——風浪中,若非周郎,又有誰辨得出那琴聲是何音調。
“眼看這浩淼煙波,卻不知我爹被關在何處,身子還好不好……”任盈盈放開琴絃,眼底是西湖悵惘的水,“可恨東方不敗竟如此狠心。這些年我不知真相,枉叫了他十幾年的叔叔……”
“教主吉人自有天相,小姐不必擔心。”她對面的白袍老者撫須道,“至於東方不敗……既然他忙著作村夫,也與咱們的大事無礙。等迎回教主,再跟他算賬不遲!”
“唉,可那梅莊的幾人卻是不好對付……”
任盈盈話音落下,艙內瞬間便寂靜下來。兩人皆是凝視著遠處長堤之後的小山——那裡,便是水牢的入口所在。
“梅莊上負責看守水牢的,是號稱江南四友的丹青生、黑白子、禿筆翁和黃鐘公,本已極難對付,且還有丁堅、施令威等一干高手還伺……”向問天苦笑道,“其他人姑且不論,就江南四友,雖然各自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