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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見喬易一邊笑一邊背過身去,他看見喬易一甩大袖毫不猶豫地走向剛剛才被他合上的木扉……
“好。”他聽見他輕柔地說:
“我走。”
然後,他便眼睜睜地看著他踹開木門,杳然遠去……
——他走了?
他茫然地看著空空的庭院。
桂樹、花圃、青石、長廊、滿地的碎瓷和落花……
他騙不了自己——那個總是一身青衫一臉溫柔的人——已然不在。
“啊,他走了啊……”東方不敗喃喃自語,怔怔地接上自己脫臼的手,卻再也放不開他曾經碰過的地方。
他不嫌手腕那裡疼,反而奇怪被他掐出的紅印為什麼這麼輕這麼淺。
——那麼那麼的疼,怎麼可能只有這樣淺?
——倒不如掐得重一些,永遠消不了才好。
他恍惚地想著,只覺得,這印子清淺得就像一個夢。
秋雨淅瀝,打在東方不敗的身上,也打在桂花樹上,讓花葉發出窸窸窣窣的響動——那聲音,在突然寂寥下來的庭院裡,明晰得嚇人。
‘今兒怎麼來了?’
‘那就陪我聽聽雨罷。’
‘藥快吃完了吧?’
‘過兩日我再幫你配些。’
‘昨日剛開了花,倒叫你趕上了。’
‘小柏,今晚別走了,反正王老的屋子空著也是空著。明日我給你做桂花糕吃。’
‘我這床足夠大,就是再躺一個你,也躺得下了。莫要多言,快睡。’
‘你會輕功的吧?快上去摘一籃來,今兒給你做桂花糕吃。’
‘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黃帝內經》有云:上古之人,春秋皆度百歲,而動作不衰。今時之人,年半百而動作皆衰……人生在世須臾數十年,不知你我還能共度幾個中秋……’
……
“……只要你生我存、你情我願,為什麼……我們……不可以每年賞月、看花……?”
‘這卻由不得你我。看花每年可以——賞月,卻也要天公作美咯!’
“便只是……飲茶看花吃桂糕……也是好的。”
東方不敗怔怔地看著那堆滿樹冠的桂花,心想,今年他也許能喝到信陽毛尖,卻吃不到桂花糕了,明年,也不會再有桂花酒了……
他蹲下身,一片片地拾起破碎的白瓷——那上面還殘留著桂花酒的香氣。
他微一晃神,銳利的瓷片邊緣便在他掌心劃了一道口子——他突然想起了多年前的那個夜晚,他拾起地上的斷瓦撲向那剛剛刺傷喬爺爺的黑衣人,然後在命懸一線的時候,還是喬易救了他。
還是那個救了他的喬易,剛剛卻離開了他——也許,是永遠的不再回來。
“不……”
掌心的疼痛,讓他知道這不是夢。
東方不敗打了寒戰,看著那樹芳香宜人的桂花,喃喃道,“清易……你就這麼……?”
——走了?
……
‘你怎麼走了……?’
‘……你怎麼竟走了?’
‘你怎麼能走啊!’
“……”
他轉過身,看著那被風又“哐”地一聲刮上的木門,一語不發。
——不是他說不出話來,而是他所有的力氣都用來呼吸了,這讓他有一種一開口便會窒息而亡的錯覺。
【回來……】
【你回來……】
【你回來……回來……回來……來……來……】
庭院裡寂靜得只聽得到雨聲,而他自己的喃喃,卻如晨鐘一樣在胸腔裡徘徊不去——
——終於,震得他一口血嘔了出來!
血色濺上石板上的桂花,讓向來淡黃的花瓣,染上了極妍麗的鮮紅。
然而,就算桂花變了顏色,喬清易也不會回來。
他咬牙苦笑,只覺得胸口陣陣絞痛,他忍耐不住地用手按著摳著,企圖壓住那幾欲爆裂的心。
“喬易——”
他從齒縫中擠出那人的名字,冷嗤一聲,恨聲道:
“——嗬,喬易!!”
“喬易!!!當年你救我於刀下,算是我欠你一命!喬爺爺救我而死,也算是我欠你一命!後來我走火入魔,又是你救我……”
“你道我東方不敗願意欠你的麼!——”
“——我欠你三條命,今日且還你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