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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春笑著阻攔:“別,已經用過了,這會兒也沒有醉意。再說,你這時候去弄那湯,大廚房裡還不知道要怎麼個盤問法呢!”
侍書聽了有理,便服侍探春用了兩杯釅茶,和衣在美人榻上斜倚著。
翠墨喜孜孜道:“姑娘,書已經整理好了,什麼時候拿出去印?”
探春苦了臉,今天出門最大的目的,竟然被她忘到了腦後!面對翠墨的一臉希冀,更是無地自容。
“今天和二哥一起出去,也沒顧得上。過兩日太太進宮去看大姐的時候,咱們再覷個機會溜出去罷。乾脆的,等那部《射鵰》的贏利出來,咱們分了銀子再把這部書稿交出去。”
翠墨失望:“那這幾天做什麼呢?”
侍書好笑道:“自然是替姑娘做下幾件兒針線了!乞巧節轉眼便到,姑娘又得拿著咱們的東西去做人情兒。盡靠著我一個,能做得出來這些活兒麼?”
翠墨不好意思地笑了:“那好,這幾日便多做些小玩意兒,給姑娘做人情去!”這幾個月裡,光顧著忙兩部書稿,針線上頭懶怠了許多。
探春摸了摸隨身攜帶的一百兩銀票子,很有些財大氣粗的意思:“來不及有什麼打緊?咱們出去尋些東西買下就是了!”
侍書勸道:“外面買的,到底不如自己做的精緻,尤其是老太太和老爺太太那裡,還是要姑娘親自動手的。這小半年,姑娘和翠墨盡折騰那兩本書了,連針兒都沒沾上。”
探春被她說得不好意思,只得答應自己用翠墨的繡活兒再“加工”幾件應景兒。
正文 第五十一章 皇家心結
不知道水溶怎麼和賈寶玉相處的,或者說是費了多少功夫折節與公侯府的小公子相交的,總之後者對水溶的崇拜之情,就跟黃河之水天上來似的,滔滔不絕。三不五時地攛掇著探春和他一同出去,目的地自然是北靜王府。
探春心裡其實是有些驚懼的,自己蠢蠢欲動的情潮,旁人看不出端睨,卻無法自欺。明知道自己和水溶不會有什麼結果,可每每在痛苦的掙扎之後,又勉為其難地成行。她覺得自己就像一隻飛蛾,明知道撲向火焰會粉身碎骨,卻仍是義無反顧。
而每一次從北靜王府回去,她總是提醒自己,下一次不能再去相見。可每每賈寶玉慫恿一兩次,又身不由己地答應了下來。
並非賈寶玉的口才有多麼了得,實在是王府裡的那抹白色人影,發著迷人的香氣,讓她一次又一次地欲罷不能。有限的幾次出門,竟無一例外地往北靜王府跑。倒是水溶見了她的新書稿,一口氣閱完之後,便替她交給了冷子印。
其實,她更著急的……是上一部書的利潤啊!不過,她之所以沒有向水溶提起,倒不是怕他小瞧了自己,而是旁敲側擊接收來的資訊,書還沒有銷售完,倒不能急著去要銀子。於是,便有了充足的藉口,往來於賈府與北靜王府之間,不再削尖了腦袋想要擺脫賈寶玉去私會冷子印。
“唉,早知道在前世就談幾場戀愛了,也免得進退維谷。”探春暗暗嘆息,偏頭看向一臉沉凝的水溶。他側臉的輪廓十分俊美,即使再挑剔的藝術家,也找不出一點瑕疵。瞳中劃過無數的光影,那些從梳桐枝葉裡落下來的陽光,也不過是為了襯托他而存在的背景。唇角的那抹笑容,彷彿是清晨的露珠,似有若無,隨時會在陽光的照耀下蒸發。
他的笑容,似乎只是一張面具。相處得久了,探春便發現水溶的笑,看似溫和,其實卻沒有絲毫溫度。因為他的眼睛裡,幾乎從來沒有笑意。
“今兒吹的曲子,有些悲了呢……”探春喃喃而語,聲音輕淺得像是一聲嘆息。在這個時代久了,有時候的思想也被同化。她已經不再不切實際地真想要一生一世一雙人,只求不要淪落到趙姨娘那樣尷尬的地位,就有一種帶著遺憾的滿足。不為側室,是她的底線。
可是這個目標,似乎有些難。尤其物件如果是水溶的話,那就更難上加難。所以,她如果簫聲有些悲,那是順理成章。水溶這個天之驕子,又悲什麼呀?
水溶取下笛,放在掌心把玩,半晌才悶聲道:“今天,是我父王的祭日。”
“啊?”探春覺得心臟裡被猛地撞擊了一下,像是承載到了他的悲傷,竟覺得有落淚的衝動。雖然極少聽水溶提到他的父親,北靜郡王是襲爵,老王爺似乎去世得很早,所以水溶不及成年便襲了王位。按理說,父子之間相處的時間並不多。但看起來父子之間的感情,應該相當的深。反倒是北靜太妃雖然健在,水溶也晨昏定省,並未或忘,但母子之間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