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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驟然咆哮而至,雨打風吹,一切面目全非。情之初始,有誰能預料未來?往事恍如昨日,還愛他麼?炙熱的情感眼看著就要從心底深處湧出來,卻仍被我死死地壓抑下。當年那份被他牢牢鎖住的悸動,我刻意棄置,不願再流露出一絲一毫對他的眷戀。但是,愛著他啊,仍是深愛著他啊……我戀著他深藍的眼眸,戀著他如雪的白衣,戀著他溫暖的臂彎,我甚至戀著他那不可一世的狂妄與霸道,有了他,其他男人的熱度便再也燃燒不了我。兩情相悅,是否就可以不計一切,是否會終無憾意?在此刻我明白了,為何我們會相愛?因為彼此正是對方的夢之所在。為何我們不能相守?因為我們的夢交集的太少,各自為營的卻又太多。他愛我,或許愛的只是他自己夢的投影。
“為何不回答?明,不要再露出那樣哀傷的眼神,我不願你有那樣痛苦的神情。”他的手緊緊託著我的臉,五根手指則掐進我的頭髮中,挑開我的髮髻,細細地梳理著我的長髮,他的薄唇輕柔地磨蹭著我的,“我答應你,暫時不會逼你,我會給你時間考慮。但是,不要讓我等的太久……”
我靜靜地依在李世民的懷中,攀著他寬闊的肩,眼睛乾澀地疼著。擁抱有時真是一種奇怪的姿勢,兩人貼得如此近,都能聽見彼此的心跳聲,氣息也淺淺地交錯在一起,分明是曖昧而親暱,卻又看不見對方的臉。
聽著這個男人的聲音、看著他的臉,我的心還是會痛,他肌膚的溫度仍然灼傷了我,他還愛著我,我也愛著他,至少此刻我們依然相愛。但我們卻不得不在清醒與夢死的邊緣起伏翻飛,在醉生與甘死的深淵裡掙扎糾纏。
我知道自己必須立即逃開,可是也清楚地知道自己逃不開。因為揹負在身上的那些血債,還有李世民那霸道的情感、強硬的手腕,都壓得我快透不過氣來,我累了,真的累了……想想,再想想,我需要好好想想。
這一刻,我膩在他的懷中,很乖,很溫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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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日子,戰事依然僵持著,王世充仍堅守洛陽,無論李世民如何痛陳厲害,循循善誘,他就是不肯開門投降。
此時已到年底,天寒地凍,李唐的將士出征許久,都已精疲力竭,思鄉情切,大夥都盼望能早日班師,回家過年,與家人團聚。而遠在長安的李淵聽說洛陽久攻不下,便也下了一道密詔,令李世民即刻率軍返回,待到明年春天,再來剿殺王世充。
唐軍圍住洛陽城已有八個月,跟中國歷史上無數次的圍城一樣,洛陽城中的百姓因為被困,沒有糧食可吃,已變成了真正的十室九空。城中餓殍遍地,屍橫遍野,昔日的帝王之都,,如今竟然成了人間鬼域。如此慘象,在中國曆次改朝換代的混戰中,究竟上演過多少次?在讚歎李世民的赫赫戰功時,有些殘忍的東西,卻也始終無法迴避。
但李世民堅決不退兵,因為倘若此刻班師回去,王世充便會有了喘息之機,他的勢力將重新得到恢復,今後將會更難對付。所謂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李世民暗中扣下李淵的詔令不讓眾將知道,隨即手書一封回長安,向李淵保證,不日便可攻克洛陽。
既然唐軍無法回長安過年,李世民便傳令在軍營內張燈結綵,上下歡慶。表面上眾人似乎都忙著過年,其實是外鬆內緊,兵士們都保持高度警惕,頭腦清醒,每日都有探子去洛陽城中刺探訊息,及時回來彙報敵情。
這日我趁李世民出營去觀測敵情的時機,便起身去找羅成和徐茂公,才走過幾座營帳,便聽見前方空地上傳來一陣嘈雜聲,我一時好奇,撥開人群擠進去看個究竟。
只見場中站著李元吉與尉遲敬德,他們手拿兵刃,看著像是要比武。
我轉頭一問邊上的兵士,這才明白此事的來龍去脈。原來齊王李元吉一向爭強鬥狠,又相當自負,自以為老子武功天下第一,今日看見尉遲敬德在校場練武,巧的是,他們使的兵器都是馬矟,李元吉一時手癢,決定與尉遲敬德比試一番,一決高下。
尉遲敬德站立著不動,一臉為難,他轉頭看見我,便求助似的望著我。
這些日子,我一直跟在李世民身邊,出入各個營帳,與唐軍的將領們已混得頗為熟稔,而尉遲敬德為人豪爽率直,我與他特別投緣,雖然說不上稱兄道弟,但我們的關係卻已非同一般。我很清楚尉遲敬德此時內心的矛盾,因為就算他功勞再大,也只是個將軍,與王爺比武,贏又贏不得,輸又不情願,而且李元吉脾氣暴烈,又心狠手辣,看這架勢擺明了就是來找晦氣的,輕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