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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輪鞭子、長棍、冰水的“招待”,裴朔前襟的布料也比其他地方要深『色』地多。
又一棍落下,長棍斷成兩截。
裴朔一聲不吭,死死咬著嘴唇,下唇咬破出血恍然未覺。
為的人擺手暫時,問裴朔一個問題:“一年前飛虎嶺上的人是不是你。”
只是個表述並非疑問,他想在裴朔這獲得他的答案。
“是我。”
啪!
拿長鞭的人猛然暴起,跳起i當頭自上而下抽過去。
衣帛盡裂,那已經算不得是衣服,掛在裴朔身上的殘布罷了。衣服之下,皮鞭經過的面板全然裂開,前襟完全被鮮血滲透,後背的布料被汗水打溼緊緊貼在身上。
裴朔吐出一口血沫。
得到答案,那人不再逗留,臨走前,朝他的同夥擺擺手,最後一下手掌側劈。
裴朔看得分明,那是做掉的意思。
留在這裡的人回道明白,恭敬目送那人離去。
送走為的人,他們捏了捏拳頭,骨節噼裡啪啦作響,他們還有賬要跟裴朔清算。
北夷崇尚武力,更滿足拳拳到肉的征服感。
五臟六腑翻江倒海,裴朔大口大口地吐著血,意識好像被抽離出去,冷眼旁觀那些人毆打折磨自己的身體,彷彿看待敵人對其它人用刑一樣。
或許是他的眼睛不帶任何的情緒直勾勾地看著對他施暴的北夷人,北夷人竟有些後背涼,那雙眼睛窺探他們內心深處,倒刺般的勾出潛藏在陰暗處的恐懼。
“看什麼看!”一拳打在裴朔的眼眶。
裴朔失血過多,不僅頭暈,視線愈模糊不清,腦海逐漸響起一個聲音還有那個熟悉的身影:“誒,我給你帶了豬油和肉鬆……”
是啊,豬油渣他都還沒吃完呢。
還有呀,他爹可是說了,若死在戰場,會想辦法給他收屍,可他沒死在戰場,怎麼能死在北夷人被報復的手下?
最後的時刻,裴朔想了很多,很多。
出去獅子嶺的人沒見過他,飛虎嶺值守的兩個人被他殺了,內應也被百夫長處理,這些人是怎麼知道他?
“不把他大卸八塊都對不起我那倆枉死的兄弟!”
“出了氣就行,戰決,別拖太久節外生枝,破壞軍師大計。”
依稀間裴朔聽見他們的對話,可是他真的回不去了。
卻在下一秒,刑室驟然光亮,黑暗無端照進一束光,忽見光明,刺得人眼睛生疼。
“什麼人?”
“你爺爺!”
李勇武一腳踹開門,扛著刀大搖大擺地走進i,身上的鞭傷多了去,臉上的刀疤一點也不駭人。
挺帥氣的啊,裴朔的嘴角慢慢咧出笑意。
李勇武見裴朔出得氣多進得氣少,眼看快不行,神『色』一凜,提刀向北夷人砍去。
裴朔的眼皮越i越沉,向他奔過i的是李勇武身邊的小嘍囉,他口中好像在說什麼話,可惜他聽不清。
下次一定得問問他叫什麼名字。
裴朔闔上眼睛。
李勇武殺出一條血路,像老母雞一樣護著百夫長和裴朔一干人等,他們都被受傷不太嚴重計程車兵攙扶或者揹著。
離開刑室才知這是一座宅院,而且距離雁門不到二十里。廂房被他們改造成刑室,北夷人口中的王已經離開宅院,北夷士兵也就是審問他們的那些人,都清理掉,越到後面清理的度越快。
方家寶縮在隊伍的中間,緊握住刀,手止不住抖,鋒利的刀刃上留下鮮紅的痕跡,即便跟在隊伍中間被其他身體力壯的同伴保護,他依然驚魂未定不敢回想半個時辰之前的事。
他殺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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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了北夷士兵。
那個『逼』問他計程車兵。
他更不敢看最前頭被人揹著的裴朔,每每視線觸及,他都很快收回目光,或是視線落到其他人身上去。
搜救的隊伍越i越大,得益身經百戰的細柳營老油條們。像李勇武這樣藝高人膽大,忍下痛苦,見時機成熟,掙脫束縛反殺審問他的人,單槍匹馬救下在他附近的同伴,壯大隊伍力量。
救出百夫長後,以煙花訊號通知雁門,等待雁門遣騎兵救援。
五天後。
裴朔睜開眼睛。
有瓦遮頭,這屋頂很熟悉。
“我……活著?”裴朔眨眨眼睛,一個深呼吸,胸膛內的臟腑疼得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