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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近晚,英娘回到家,偏廳已經擺好了飯,顏娘子和閱微山人在等她。
英娘登時的心都漏跳了一拍,平時家裡都沒有這麼早開飯,今日是老爹回來所以才提前的嗎,想來孃親也知道學堂下午沒課,她會問下午到傍晚的這段時間去哪裡嗎?她有些不安,去花間齋是她想了很久,瞅著有空才得以去一趟,主要是她沒有跟顏娘子交代她去哪裡了。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她福了福身,說:“爹、娘,孩兒回來了。”
閱微山人點點頭,顏娘子說:“洗手吃飯吧。”
她沒問她去哪裡,英娘想要是顏娘子問起她要怎麼回答,一頓飯食不知味。
阿瑤踩著飯點回到家,剛進門先時問守門的大娘,裴朔來過沒有,大娘一頭霧水反問今天有客人要上門來,她便明白真的是裴朔拿她過喬,開溜的藉口而已,不再把這件事放在心上,聞到廚房飄來的飯菜香味,肚子咕咕作響,順著香味的誘餌走進廚房,不意外看到燕窩站在磚塊壘起的墊腳石炒菜:“師姐,今天吃什麼?”
“脆鱔。那邊放了做好的菜,你端去飯廳,順便去花圃請姑娘吃飯。”燕窩道。
阿瑤脆生生地應著,取碗筷盛飯,連同已經做好的乾菜鴨子,涼拌刀豆,蓴菜羹,南肉春筍端走。
望月和顏娘子家都是食不言寢不語,不同的是英娘滿腹心事,阿瑤吃得開懷,她不愛五花肉,偏愛春筍,尤其是吸收了肉汁的春筍,又鮮又嫩,還有濃厚的五花肉肉汁,不知不覺又多吃了一碗飯,跟燕窩搶奪最後一片春筍。
心滿意足,阿瑤嚼著春筍,笑眯了眼。
飯後漱口點上一盞茶,這才算是吃完晚飯,望月問起她下午的行蹤:“下午顏娘子派人問,你跟英娘去哪裡,下次你跟英娘出去的時候,要帶個口信給家裡人,不要讓人擔心。”
同樣的問話也發生在英孃家,顏娘子端坐在太師椅,表情嚴肅,英娘站在她面前,垂著手低頭,眼眶微紅,她沒有為自己辯解,只是她不明白為什麼把買來的珍珠粉和孫仙少女膏送給阿孃之後,不但沒有平息她的怒氣,反而更生氣了,她做錯了嗎?
兩母女就這樣僵持,誰也沒有說話。
閱微山人多次想開口說話就被顏娘子給瞪回來,只能默默在一旁喝茶,他還是有點不死心,畢竟這是寶貝女兒啊,悠著點,看她都哭了!他試圖對顏娘子發起眼神交流,給英娘求情,顏娘子壓根不理他,甚至稍稍側過身子,給閱微山人留個後腦勺。
女兒呀,爹也沒法幫你。
他捎去同情的眼神給英娘,可英娘也不理他。
睿智的南潯草堂山長鬱卒。
顏娘子手指敲著茶几,說:“你去把《列女傳》中的‘賢明傳’抄十次,把賢明傳讀通讀透了,寫一篇心得交給我,什麼時候寫出來了,什麼時候你再去上課。”
“娘!”英娘猛然抬頭,眼淚在眼圈中打滾,她被禁足了?
閱微山人清咳幾聲,給英娘求情:“之後幾天我安排夫子給她們講講《賢明傳》,光靠她一人,就算把《賢明傳》抄上一百遍,也沒辦法讀通讀透,更不用說是寫心得了,你要不放心,安排奶孃跟去上課就是。”
顏娘子考慮片刻:“那就這樣辦。”
閱微山人趕緊給英娘使眼色,英娘再次福身,“謝謝爹孃教誨,孩兒明白。”
顏娘子放軟態度,將英娘拉到身邊苦口婆心地說:“你別怨娘,身為姑娘家怎能跑出去也不交代一聲,你和阿瑤年齡尚小,萬一被拍花的拐了去,從此天南地北,你讓娘以後怎麼熬?沒遇上拍花得謝天謝地,可若路上遇到意外,比如大街跑馬,被衝撞了,一輩子可就毀了,你讓娘如何去跟望月交代,如何跟自己的良心交代。”
英娘低下頭,這才明白顏娘子為何生氣,可……裴行知他們不也都……
她欲言又止,心裡生起一絲不甘心。
顏娘子眯眼,繼續追問,這才問出她跟阿瑤在六安巷看見裴行知他們。
“六安巷,那不是——”顏娘子驚訝,與閱微山人對視,聲音在喉中戛然而止。
英娘疑惑:“娘,六安巷是什麼地方?”
“小孩子不要多嘴,以後離草堂的學子遠點,聽見沒有!”顏娘子嚴厲的警告讓英娘一抖,忙不迭點頭,心裡始終存在一份疑慮,為什麼提到這個地名,孃親的態度驟然發生大轉變,那不是一條尋常巷子?
那廂,阿瑤提及她們抄了六安巷的近道回來,還看見草堂的學子們。
“六安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