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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秉書是南潯草堂一名寒門學子。
時近州試,草堂的夫子建議他去花間書社多與其他書生學子交流,書社會在州試的前幾個月陸續舉辦學會或者策論的聚會,去聽聽對他參加科舉有幫助。
他從善如流,每天像塊海綿一樣不斷吸收著資訊,待到學會結束,再整理箇中的知識,剔除無關無益的資訊。
最開始的開蔥拌麵還是他發覺的,又便宜大碗,味道不錯,不會給他帶來太大的負擔,後來有段時間同窗見到他都繞著走,隱約聽見他們嘲笑那些鄉巴佬張口一股蔥臭簡直燻死了個人,也只有那些窮得叮噹響的人才會天天吃開蔥拌麵。
書生學子也是分三六九等的。
踏出南潯草堂,方覺得在天堂呆久了,就忘記人間的惡意無處不在。
自那次後,周秉書跟書社的人錯開用飯時間,自己帶饅頭鹹菜就著兩文錢一碗的白粥對付過去,學習更為刻苦,他心中憋著一團火,等他考中,等他出了頭……
“哥哥,哥哥?”周家小妹的喊聲讓他回過神來,他左右張望,才想起他帶小妹穿過了太虛觀,來到後門的文坊街,不是花間書社:“怎麼了?”
“甜糕,是甜糕,哥哥,我想吃甜糕……好吃的。”周家小妹指向不遠處的店面,嘴邊流出晶瑩的口水,眼巴巴地瞧向周秉書。
這——
周秉書流露出窘迫的神色,捏了捏腰間的錢袋子,錢不多,他打算在文坊街買些宣紙和筆墨,可看自家小妹渴望的眼神,罷了,回頭他去太虛觀支個攤,給人寫信把錢賺回來就是。
“好,我們吃甜糕。”
進了甜糕店,桐生迎上來把人引到座位去,介紹起自家的食物:“這個時辰想必兩位肚子有些餓了吧?小店今天常供粢飯,開蔥拌麵和湯包,特供水晶蝦餅,一日一粥有及第粥。”見周秉書聽見開蔥拌麵的臉色稍微不對,他補充:“開蔥拌麵除了配湯還免費提供薄荷青桔茶,不用怕吃過口中留有異味。”
“想吃缽仔糕。”周家小妹說道。
桐生略有驚訝,自家老闆的日常——太虛觀叫賣,終於見到成效了?“有的,你想吃什麼樣的缽仔糕呢?我們有紅豆、綠豆、雜豆、還有雙色缽仔糕。”
周家小妹的口水都流出來。“要雙色的!還要紅豆!”又眼巴巴瞧向周秉書。
周秉書看完水牌,價格心裡有數,而且也不算特別貴,說:“那就一份開蔥拌麵,一份及第粥,雙色和紅豆缽仔糕各來一個。”
“好嘞。”桐生吆喝完,周秉書就向他問起及第粥裡面有些啥,這名頭又是怎麼來,“我也是第一次聽說,這粥名是我們老闆起的。”
話音剛落,阿瑤端著及第粥、開蔥拌麵還有缽仔糕從廚房走出來,聞言,解釋說:“它裡面有肉片,豬肝和粉腸,下水叫起來總歸不好,就化做及第,要是有人吃了及第粥,日後高中,坐實這名頭豈不是一樁佳話。咦,周師兄?”
“你認得我?”周秉書遲疑,再三打量阿瑤,可他腦海真的沒有這個姑娘的印象。
“嗯,我在草堂讀書的時候跟你有過一面之緣,你的名字我還是從英娘那裡得知。”阿瑤解釋,把食物都放到他們面前。
周家小妹迫不及待伸出小手拿起竹籤,轉動缽仔糕,發出驚歎,看呆了。
周秉書也想起夫子曾經提了句草堂有學生在文坊街附近開家糕點店,價格實惠,可以在那裡吃飯,他當時滿腦是花間書社,沒把後面的話聽進去,“原來是這樣,夫子也曾對我提及過,只是學業繁重,去書社的時候總忘了這回事。”
阿瑤坐不了多久,回廚房練顛勺,哪怕是出來開店,望月佈置的作業依然得完成。
周秉書自從被自家小妹帶著來吃過甜糕,成了常客。
桐生在飯後總是跟他求一個字,問他這個字的意思,周秉書也不介意跟他解釋,當做溫故知新。
終於又一次飯後,周秉書習慣在桌面上用茶水寫下個字,等著好學的桐生來詢問,沒想到就見桐生捧著紅紙包裹的臘肉臘腸還有一斗米麵,上邊還擱了一個錢袋子。
嚇得周秉書跳了起來:“你這是幹嘛?”
“先生在上,請收下我這個學生,不勞煩先生多加費心,只需要像現在這樣,飯後教我一兩個字,我錢不多,但我逢年過節備上束脩,先生在店裡吃飯的費用全包,不知道先生可否願意?”桐生真誠地說,“如果先生不願意,這些是我的賠罪禮物,這些天打擾先生複習,要是影響到先生參加科考,真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