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縮成一團,疼痛也提醒他,他真的活著。
“是的少爺,你活下來了。”裴伯端著一碗藥坐到他邊上道。
裴朔視線往邊上瞟去,既驚訝又羞怯:“你怎麼來了?難道我爹……”
本該在開國侯府的自家護衛竟出現這裡,是不是老爹已經知道了?自己半死不活躺在床上,不是戰場光榮負傷,而是中了敵人的暗算。
不敢說,還想要臉。
可是——
裴伯能出現在他面前,肯定有他爹裴正穩的示意。
哦豁,藥丸。
“是的,將軍和老太爺放心不下,特地讓我來的。”只是剛到細柳營就見到少爺剩下一口氣被人抬回來,心有餘悸,拍拍胸膛壓壓驚:“幸好阿瑤姑娘給你捎來金瘡藥和人參。”
“阿瑤啊……她現在怎麼樣了,是瘦了還是胖了,望月對她還好嗎?”
這是重點嗎,少爺?裴伯腹誹。一一作答,沒等裴朔再問,搶先開口:“如果不想讓阿瑤姑娘知道,請你乖乖休息。我會一直留在細柳營,來日方長。”
“……”
裴朔滿臉通紅,憤恨地盯著裴伯,你這人怎麼能這樣,光挑軟肋來戳。
裴伯淡定告退。
細柳營出去一趟,折損大半士兵,驚動了雁門上下,甚至就在他們眼皮底下,就有敵人的據點!
當中數裴朔和百夫長的傷情最為嚴重,抬回來的時候臉如金紙,軍醫盡力處理他們的傷情,出來對眾人搖頭說恐怕難撐過當天,雁門找不到藥方上最關鍵也是最保命的幾味藥材,而出發去燕州,一來一回的時間,恐怕人都涼了。
李勇武抿嘴,一拳捶到牆上。
其他士兵也低下頭,不讓人看到眼眶的紅暈。
裴伯就是這時候揹著行囊來到細柳營,如同及時雨一樣。
事後,他也慶幸,出發前特地去找阿瑤。阿瑤聽是他幫忙捎東西,一股腦把金瘡藥,跌打損傷膏,人參之類的藥材藥物都打包交給裴伯,表示他帶東西非常放心。
他更慶幸自己風雨兼程,恰好用人參把裴朔和百夫長的命吊住,給軍醫足夠時間趕去燕州購置藥材把兩人救回來。
百夫長比裴朔早醒兩天,裴朔醒來的時候他的精神好多了,能給上峰派來的人回話。
方家寶被叫去問話,面上惴惴不安。
“不用緊張,你說說看,那天都發生了什麼。”
“那天。”方家寶攥緊衣角,身體緊繃,隨著他不斷敘述,眼神左顧右盼,落不著實處,“他什麼都沒問,上來就打我,後來……後來我殺了審問我的北夷人!”他的聲音忽然尖銳拔高,回想起來仍然是噩夢,胃裡翻江倒海,噁心的感覺湧上喉嚨,“嘔——”
他跑到牆邊,一手撐著牆,另一手捂嘴。
“每個士兵都會有第一次這樣的經歷,你是在保家衛國,不是劊子手。”詢問他的人拍拍方家寶的背安慰道,“你立了小軍功,不僅沒有罪還有獎勵,放鬆點。”
“真的?”方家寶蒼白的臉上露出笑容。
“嗯,回去好好休息,軍功不會缺了你的。”
方家寶受寵若驚,走出門彷彿在雲端,飄飄然。
飛快往裴朔的住處睃了一眼,秋風拂過,陽光落在臉上,現在他的心情好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