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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年,轉眼陽春三月,花開好時節。
邀請望月去做宴席的人並沒有因為她的稱病不出打退堂鼓。
甚至帶上小馬紮的僕人排排坐在望月家門口排隊遞帖子,等回帖一度成了他們巷的風景線。
燕窩每天忙不開交,給他們引薦好的廚子或者能承辦宴席的酒樓。
阿瑤這才知道南潯衙門附近,以及縣上好幾家酒樓背後的老闆是望月。
給辛勞的燕窩鞠一把同情的淚水,阿瑤奔向後院——比起看燕窩回帖,美人與花更讓人心情美好。
後院奼紫嫣紅,木蘭到了盛開的時節有如引燃鞭炮,一下爆開,像極灑落在綠裙的珍珠,清香縈繞;月季和薔薇爭豔得不可開交,芍藥還沒開花的時候醜得跟鐵蛋蛋似的,在一旁冷眼旁觀,但當它開花,月季薔薇也得乖乖讓路。
望月切了花枝,繁花插在瓶口細長的梅瓶,配以茶具茶點或是盛著食物的精緻漆器,透著雅緻。
“望月師父。”阿瑤湊近,看她修剪花枝,伸手拾起一支黃花,就被望月打手背。“嗷!”
“你說說它叫什麼名字?”
阿瑤對花不是很熟,認得出芍藥和薔薇,小黃花就考倒她了,糾結道:“額……明日黃花的黃花?”
望月不想跟她說話並塞她一口菜。
“黃花是黃花,卻是黃花菜,也叫忘憂草。”
阿瑤嚼著金針口感脆生生,浸了雞油有肉的鮮味,雞肉細嫩,真的好好吃……咦,“金針?黃花菜?”
望月點頭,一手金針,另一手則是嬌豔的黃花,給阿瑤上課:“不錯,新鮮的黃花有毒,直接服用新鮮黃花,會出現嘔吐,頭暈,腹痛等症狀,嚴重的還會致死,但曬乾或者氽熟都可以降低它的毒性,甚至用它煎水還可以治療咳嗽。”
“噢~”
望月話音一轉:“正好,今天的功課就是用金針做一道菜,配以鮮花,菜色香味俱全,擺盤,器皿和鮮花要和諧。”
端著盤子吃得很開心的阿瑤頓時留下寬寬麵條淚。
燕窩快步走來,臉上還有一絲焦慮,她遞上帖子:“姑娘……知府派人發了帖子,我拿不定主意應該怎麼回。”
望月翻開帖子,沉吟。阿瑤和燕窩兩雙眼睛集中在她身上也渾然未覺。“這帖子我來回,小燕窩待會你跑一趟主人家去要單子,問清楚用餐人數那些以及喜好和禁忌,過幾天我一個人去,你們兩個一個好好看家,一個的考核還沒結束,各自做各自的事,聽見了沒?”
“姑娘,你怎麼能丟下我!”燕窩抗議。
望月頭一回誰也不帶,不會是出什麼事情吧?
阿瑤意外之下開始擔憂,幫著勸說,總得要帶幾個人打下手,然而望月態度堅決,誰都不帶。
到了望月去做菜的那天,阿瑤沒去開店,和燕窩一樣,搬來小馬紮,排排坐在門口等她回來。
秦宅。
望月站在秦宅前,僕人前去敲門,不多時秦宅的僕人開門將她們請進去,走到院子時就望見花廳前有一位穿著水紅裙子,墜馬髻插著石榴紅寶石簪的女子,手持團扇,輪廓若隱若現,只瞧見一雙丹鳳眼。
引路的僕人悄聲介紹,她是這個宅子的主人,姓秦。
“有幸邀請望月大家做宴席,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秦夫人說,不動聲色將望月打量一番:“柳兒,待會你把望月大家帶去廂房歇歇腳,我想望月大家也需要換身衣服。”
望月嘴角微微勾起,真是有趣,周姓富商託知府請她來做宴席,最終選在另一個富商購置的宅子。
傍晚,周姓富商回到秦宅。
“咳咳……”富商從進門就咳個不停,咳嗽得最嚴重的時候,聽見的人都以為他幾乎要把心肺咳出。秦夫人又是奉茶又是幫他順順背:“怎麼咳得這般嚴重?”
“我沒事。”富商擺擺手。“今天的選單出來沒有?晚上知府還有幾個友人過來,一定要讓他們吃的盡興才行。”
“有望月大家在,定會叫他們滿意。”秦夫人柔聲。
“是啊,我都糊塗了。”富商拍額,“我怎麼就忘了把望月大家給請來了,早知道我就早點回來了,她人已經廚房了?我去廚房看一眼。”
秦夫人收斂自己那一絲不虞,給富商搖著團扇扇風,另一隻手按在他肩膀上,柔聲說:“是的,估計這時已經開始燒火做飯了,廚房那邊油煙大又悶熱,你眼下咳嗽,倒不如我讓柳兒去廚房做一道川貝燉梨潤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