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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夢章目送夫人和侍女匆匆背影,聊天結束她都還沒知道對方是哪家夫人。
“請問可是開國侯夫人,裴夫人?”
崔夢章轉過身去,說話的是一個丰神綽約猶如出水芙蓉的姑娘,她已鬟婦人髮髻,簪著石榴花髮簪,身後跟了兩個婆子,牽著一個約莫還沒到舞勺之年的小姑娘,粉雕玉琢般,眉心一點硃砂,像那觀音座前的玉女童子。
“我是,你是……”
女子:“我夫君是大理寺卿吳越,孃家河東柳,算起來似乎我家和你家長輩有些遠房關係,只不是我和小妹常在庵裡祈福,沒太多瞭解,若不嫌棄喚我清池就可,這是我妹妹澄心。”
她提起自己的名姓,崔夢章就想起來,博陵崔家和清河崔家確有姻親關係,而柳清池和柳澄心據說出生時都遇著佛前蓮花綻放,又有來自京城的得道高僧批命,取名自“片石孤雲窺色相,清池皓月照禪心”,清池皓月喻禪心澄澈和空明,也應了這名字,兩姐妹自小聰穎過人,後來送入庵堂裡頭帶髮修行,直到柳清池長大,兩姐妹才得以離開。
後來柳清池嫁給現在的大理寺卿,據說這位吳大人高升在即。
這不是柳清池過來的原因,關鍵是,公爹似乎說過……
柳澄心跟裴朔有婚約在身!
是已故的那位跟當年跟柳家指腹為婚。
想到裴朔,崔夢章又不舒服了,“清池啊,我們邊走邊說。”
……
孫長馨走了另一條路跟長公主會合,長公主招呼過來坐下,這裡小廳可以看見花園裡面所有人。
長公主拿出琉璃瓶子晃動手腕,澄澈的液體在琉璃瓶打旋,瓶子反射出光芒,孫長馨好奇看長公主,就見她把瓶子交到她手上:“這是我府上一個丫鬟製作的玫瑰清露,說是玫瑰花和蒸煮過山泉水一起煮得到的,這段時間你不能用妝粉,就用清露每天早上拍臉。”
“這怎麼能行。”孫長馨下意識推回去:“太貴重了。”
長公主:“你是本宮的侄媳婦,又是本宮無話不談的忘年交,你比玫瑰清露更貴重,收下吧。”
推辭不過,孫長馨只好收下,她羞赧地看看長公主,在她點頭認同下開啟玫瑰清露,頓時一股玫瑰的芳香從瓶裡爭先恐後溢位,無需湊近都能聞到甜香,心情驀然變得更好。
“莊宣,謝謝你。”她擰緊鎏銀蓋子裝在自己的香囊裡,又怕走在路上灑出來,連同香囊一塊收進袖子裡頭。
“客氣什麼,這種玫瑰清露能飲用。本宮那丫鬟做了三份玫瑰清露,這是能食用的,一份若跟濾過的胭脂一起用,再上鍋蒸煮,製作出來的胭脂帶著玫瑰的芳香,還有一份只取幾滴,往手腕、往衣領、往耳後上抹去,能替代香囊和薰衣。”長公主道,說到這,看著滿園的貴婦人,她躍躍欲動:
“本宮該怎麼跟她們炫耀好呢?”長公主人生第一次想炫耀,卻不知道要如何入手
孫長馨哭笑不得,合著舉辦這個賞花宴就是炫耀自己家丫鬟能做出玫瑰清露,轉念一想也是,玫瑰清露在京城奇貨可居,冬天過去,春季正是百花盛放,是做香露最好的時機,倘若成功做出玫瑰清露,茉莉清露、玉蘭清露應運而生、到夏天輪到荷花清露、橘葉清露秋季木樨清露、冬季酸桔清露,梅花清露,一年四季都能有話題。
“咦,莊宣你送來的酸桔香露和這份玫瑰清露難道是同一個丫鬟做的?”孫長馨問了一下,“那簡單,你把幾位夫人請來喝玫瑰清露,她們聞著香味就會好奇。”
“是這個理。”長公主笑逐顏開,於是揮揮手派出丫鬟把那幾位相熟的夫人請來坐坐。
不用她開口,夫人們先一步稱讚起長公主的花開得好,丫鬟們端來幾盞玫瑰蜜水,白瓷盛著澄澈的梅子紅湯汁,隱約見氤氳霧氣,無需湊近,馥郁的香氣已經告訴客人它是何物。
幾位夫人停下聊天,不約而同端起白瓷盞,先聞味,再淺嘗:“是玫瑰和茶的搭配嗎?好像又喝不出茶的味道。”
“應該用的是類似梅花煎雪的法子。”
“不對,如果是‘梅花煎雪’,湯色就不會跟紅梅相近,應該更偏向退紅或者櫻色。”
幾位夫人爭論無果,她們把視線投向長公主,主人家來說句公道話。
長公主嘴角上揚,“做法不復雜,用一小匙挑起玫瑰清露加入蜜水裡攪拌,每天服用可以養顏呢。這種清露不是市面賣的,裡頭選用的玫瑰也不是花園裡頭長得最豔麗,平平無奇的,用的是尋常做糕點餡料的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