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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一天,他走不長的。”
裴朔把阿瑤抱到腿上,阿瑤羞惱得餵了幾聲,他親暱地蹭著阿瑤的發頂:“我家娘子世界第一個好,待鄰里將心比心。”
阿瑤捶了他一兩下,不再掙扎,把下巴擱在他肩上:“還不是因為錢家嫂嫂讓人心疼,那個大豬蹄子一去就十年,他不在錢家嫂嫂身邊有困難幫她解決,卻在千里之外吸血,要錢家嫂嫂供養他。她一個女人身邊沒有孩子,十年青春餵了白眼狼,如今白眼狼估計富貴了,就一腳踹開糟糠妻,你說我能不氣嘛。我都不敢跟她說,怕她受不住這個打擊……”
村裡多口舌,不光是婦人會說道,男人也會,他們不光動嘴出言調戲,還會動手,寡婦門前是非多,放在十年家中沒有男人的錢家嫂嫂身上同樣適用,阿瑤遇到不止四五次了,一來二去就明白髮生了什麼。
裴朔捋順炸毛的阿瑤,“到時候再看吧,畢竟是別人家兩口的事。”
“嗯,再看吧。”阿瑤心不在焉,等她反應過來怎麼感覺腿涼颼颼的,才發現裴朔這色胚把她裙子給解了!“裴朔!”
裴朔微微勾起嘴角,一下站了起來,嚇得阿瑤下意識摟緊他脖子,“聽娘子的話,給你個孩子傍身。”
……
一月後,新知縣攜妻眷上任。
錢東林衣錦還鄉傳遍了大街小巷,錢家嫂嫂聽見鄰里報喜,手上的水盆掉地,水花打溼了她一裙子都恍然不覺,大聲嗷嚎了一下,拔腿就往縣衙跑去。
“錢家嫂嫂,等等我。”隔壁的阿瑤看到她飛奔的身影,連忙放下花剪,也追著跑了出去。
阿瑤趕到主街,錢家嫂嫂擠不進去,只能踮起腳尖,使勁伸長脖子,望眼欲穿,想穿過層層人群看到等待的那個人。
她抿緊了唇,然後上前抓住錢家嫂嫂的手,“錢家嫂嫂,跟我來。”她拉著錢家嫂嫂一路往前跑,鄉親父老主要集中在縣城門口圍觀錢東林,沾一沾喜氣,但越往後人就會越少。
錢東林上任可真夠氣派的,大清早清道掃灑,整個縣的衙役都出動維持秩序,遠遠地看到儀仗開道,在前點燃鞭炮,一路劈里啪啦,煙塵滾滾,紅紙紛紛揚揚灑滿了整條街,錢東林騎著馬,官服著身抬起手跟鄉親父老打招呼,一派春風得意,他經過錢家嫂嫂身前完全沒認出她來,在他的後面,還有兩架馬車,一架牛車。
“馬車裡面坐的姑娘好漂亮!”
“那不是姑娘,是知縣大人的娘子!”
“可我不是聽說,知縣在縣裡不是有一個等了他十年的娘子嗎?”
“哎,榜下抓婿你聽過沒,一到放榜的時候,那些有錢人家就會盯著高中的青年,撮合他們一起,說不定知縣也是這樣,糟糠妻哪有富家千金來的重要。”
人們議論紛紛,各樣的言論傳到她們的耳朵之中。
“錢家嫂嫂……”阿瑤擔憂地看向臉色發白,怔怔看著錢東林離去的背影的錢家嫂嫂。
她忽然緊緊抓住阿瑤的手,眼睛發紅,佈滿血絲,“阿瑤,那封信,你是不是還有沒告訴我的地方!”
事實就在眼前,也沒有什麼能再隱瞞的了。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百千萬,無億,通無意。這是司馬相如的休妻書。”阿瑤低聲說道。
“無意……無意……”錢家嫂嫂喃喃念道,“我不信!”
她撕心裂肺地喊道,多年支援她的信念一瞬間崩塌,眼淚潰堤而流,抓著阿瑤哭喊著。“他怎麼能這樣待我!我不信啊!”
阿瑤沉默,一下下地順著她的背。
錢家嫂嫂很瘦弱,要是換上寬袍大袖,迎風而立,大約會被吹走吧。她也不好看,長年累月的獨居,清晨種菜澆水,白天耕作晚上紡織,手背枯槁如老人,手心厚厚的老繭,頭上生了不少白髮,不敢生病,過著苦行僧一般的生活,只為供著千里之外的渣男,他除了佔著所謂“夫君”的名頭,除了要錢,還剩下什麼?
“走,我們去縣衙。”錢家嫂嫂哭夠了,抹掉眼淚:“我一定要問個清楚。”、
縣衙。
“報——大人,一婦人求見。”
錢東林還在收拾東西,眼皮也沒抬:“不見。”
“可她自稱是你的娘子。”衙役遲疑,縣城很小,地處偏僻的南方,城裡有些什麼人,大家都清楚。即便不熟,錢東林家的林氏略有耳聞,那是一個潑辣不好惹的婦人,更讓大家佩服的便是她十年等待和供養。
錢東林厭惡神色溢於言表:“我娘子在後院,哪來的阿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