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具亭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雨停了,裴朔和裴伯回到呂家牆邊,趴在漏窗邊上看去,不規則的窗格將庭院一景割裂成好幾塊,庭院花木幽深,遠處點亮了幾盞燈,一團團橙『色』光暈隱約照明瞭庭院的結構,驅散由昏暝帶i無限聯想。
“沒人?阿瑤,你在嗎?”他壓低聲音喊道。
“有人。”
牆的那邊,同樣會以低聲應和,只是低沉渾厚的男聲絕不會是阿瑤發出的。
裴伯迅速拉離裴朔急退數步,擋在他身前,手裡已然翻出一把長劍,寒芒乍現,出鞘的那瞬長劍錚鳴,清嘯長『吟』,劍身顫抖作戰一觸即發。
牆頭攀上一隻手,修長而骨節分明,緊接著借勢就力,裴穿翩然翻過牆頭,安全落在裴朔面前:“是我,我正擔心人手不夠,你們就到了。”
裴朔聞到一股血腥味,“你受傷了?”結果卻發現阿瑤肩頭的布料發黑,跟周圍的顏『色』特別不相符,心裡一緊,追問:“阿瑤怎麼了?”
“少爺,可以請您幫忙把江姑娘送回客棧嗎,她受了點傷需要包紮和靜養……裴步還在呂家佈置,如果少爺覺得不需要,我現在將裴步喊i。”
“我問你她怎麼了!”裴朔喝道,裴伯已經接過江瑤,她蜷縮緊蹙眉頭,雙眼緊閉,眉宇流『露』痛苦。
定是哪裡傷到了!
目光再次落到那塊暗紅『色』的布,心底有了一個猜想,可他並不想承認,這不是真的!可為什麼心裡一揪一揪地疼,不像家法鞭打的疼痛,但就是疼得喘不過氣i。
為什麼他要把阿瑤置於呂家那樣危險的地方,最後一個離開的人為什麼不是自己!
裴朔後悔至極。
以前無論闖過多少禍,笑笑就過去了,被責罰他也沒有後悔,這兩個字從沒出現在他的人生——
直到現在。
“我們趕到的時候,江姑娘用小弓弩對著一個胖子,非常激動,肩頭的血水止不斷地流,無奈之下我只能打暈她。”
裴穿粗略講了發現阿瑤的經過,在他們趕到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麼,只有當事人才知道了。
裴朔道:“你速去協助裴步。裴伯,我們回去。”
老『奶』『奶』家就在呂員外家對面。
安置好阿瑤,床前高几上的燭臺燈火搖曳,他終於看見肩頭一大片紅得發黑的血跡,再也無法欺騙自己,問訊趕i的丫鬟目睹阿瑤的慘狀,倒吸一口氣,轉眼投向把人帶回i的裴朔,他們該不會是做什麼危險的事情,被人打傷的吧。
“她是我朋友,就在送那些孩子的時候,她負責善後,出了意外。我們不會給姐姐和老太太帶i麻煩,但請勞煩姐姐好心,告知縣上醫館所在,我好去請大夫。”
丫鬟抿唇,老太太收留他們過夜她便擔心,如今又多了一個重傷昏『迷』的小孩,實在不得不讓人懷疑他們是不是在做傷天害理的事情。
可又有什麼辦法呢,從老太太把人放進i開始,她們就像待宰的羔羊,砧板上的魚,他們真要對她們做什麼,她是沒有能力阻止,只寄望正如他們所說,借宿一晚,天亮就走。
丫鬟抿了抿唇:“小公子,天『色』晚了,醫館的大夫都歇下,如不嫌棄,我給她清理傷口。”
“有勞。”
蒼白毫無血『色』的臉,骨瘦如柴的手腕,還有半邊衣衫染血,不知道的還以為她遭受過非人的虐待。
她就是這樣認為的,等她小心翼翼揭開緊緊貼在面板上的小衣,布料摩擦痛處,阿瑤無意嚶嚀,眉頭皺得更緊,丫鬟也終於看到出血的地方。
不由得倒吸一口氣。
肩頭一整塊肉被咬掉,黏附在衣服上,傷口處一圈牙印。
太狠了!
她清洗阿瑤的傷口,擦去周圍的血跡,定睛細看,這不是狗咬的齒印,而是人的牙齒!
再聯想裴朔領著一群豆丁在她家門說的話,呂家收了好多拐賣i的小孩,但卻不是入府做奴婢,而是在做殘害生靈,傷天害理的事。
手抖了抖,快速給阿瑤包紮好,走出門去。
裴朔等在院裡,身邊只有抽筋剛好的裴楊,裴伯被他支走援助裴穿他們。
“阿瑤怎樣,傷得重嗎,是不是得叫大夫?”見丫鬟出i,他迎上前如機關槍的發問。
“肩頭的血跡太唬人,她沒事,可能是驚嚇過度昏睡,小孩子都不記事的,睡醒就好。”丫鬟回道,肩頭的傷口會留下疤,這個卻不太適合跟他這個半大的男孩子說,還是等屋內的小姑娘睡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