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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十七,宜出行,嫁娶。
被按在梳妝檯前的阿瑤像個娃娃一樣任人打扮,長髮披散,抹上茉莉浸泡過的髮油,望月捧著她的頭髮,唱著賀詞。
搖翠生香忙裡忙外,阿瑤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感覺熟悉又陌生。
十二年前,初到古代的黃『毛』丫頭對這裡沒有歸屬感,對未i惶恐又『迷』茫,十二年後,她有了親人,有了自己的事業,還……有了喜歡的人。
雖不是童養夫,但也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嘛。
梳上同心髻,頭戴鳳冠,螺子黛描眉,花『露』暈開胭脂撲面,掃出兩頰撥霞,再塗上丹紅『色』的口脂,雙眼橫波,新娘嬌羞體軟。
“小瑤柱長大了,轉眼都當新嫁娘。從裴朔那小子帶你i,帶你走,我就知道終有一天留不住你這顆水靈靈的小白菜,哪知道那廝竟然還要把你帶到五嶺去!”望月滿心不捨看著阿瑤,“五嶺比福海還要向南,氣候溼熱,多飛蟲走獸,那時候你要怎麼辦?”說著她眼睛蒙上一層水霧,“此別山高路遠,不知何時能見,你定要好好保重身體。”
美人楚楚可憐,使人見之心生憐惜。
“望月師父,我一定會好好照顧自己,你也要保重身體……”被望月情緒感染,阿瑤淚汪汪,哪知望月下一句卻說:“好了,哭嫁環節完成。”便把眼淚一收,笑容重新爬上嘴角。
什麼?兩眼淚雙垂的阿瑤頓時一臉問號。
“哭嫁也是其中一個環節,還好妝面沒花,稍後出門的時候,阿瑤姑娘隨便哭嚎兩聲就是了。”搖翠抬起阿瑤的下頜,仔細瞧了瞧她的妝面。
“……”她這叫不叫被套路了。
裴朔三天後就要啟程五嶺赴任,阿瑤也答應隨他前往五嶺,本i夠委屈阿瑤了,總不能連婚禮沒得到長輩的見證和祝福,六禮連帶成親要在這十天內辦成,由是,裴朔就把搖翠和生香從裴家別院調過i,連帶賣身契也一塊交到阿瑤手上,她們的身份隨之發生改變,成為阿瑤的陪嫁侍女,負責準備財禮等事宜。
門外傳i一陣喜慶的奏樂,那就代表著前i迎親的隊伍已經到了。
阿瑤扭頭看向窗外,又回頭看往望月。望月柔和地看向阿瑤,再拿起一支金鳳銜珠步『插』入髮間,“此後的日子,你跟裴朔互相扶持,凡事好商量,別因為一些瑣事就『亂』發脾氣,長此以往,再要好的感情都會被看上去不要緊的小事磨損掉,甚至成了分離的原因。”
“徒兒知曉。”阿瑤說罷,朝著望月盈盈下拜,隨後被候在一旁的搖翠生香扶起,又向祖宗牌位上香:“今朝我嫁,未敢自專,四時八節,不斷香菸。告知神聖,萬望垂憐,男婚女嫁,理所當然。有吉有慶,夫妻雙全。無災無難,永保百年。如魚似水,勝蜜糖甜。”
“吉時已到!”克擇官報時辰,茶酒司儀念著詩詞,出登車莫過時辰。
吃過夫家飯,克擇官拿著花鬥在門口撒谷豆,阿瑤繃直身體,被蓋頭蓋著,只能雙眼往地下看,走過青布條,跨過馬鞍,坐富貴,由裴家一位兒女雙全的『婦』人持秤跳挑開她的蓋頭,接著去家廟祭拜祖先,給裴朔家的親戚長輩行禮……從朝陽初升,到日暮黃昏,當真是“昏禮”。
新房掛著紅『色』帷幔,張貼喜字,龍鳳燭燈火搖曳,仿博山式的瓷香爐冉冉升騰飄渺的煙霧,隨著煙霧擴散開i的還有陣陣甜香,燻得人『迷』醉。
裴朔臉頰酡紅,沒喝酒勝似酣醉,燭光映著眼眸,眼眸如藏有星子,又有一簇小火苗在眸裡燃燒,笑容一直掛在臉上,滿心喜悅。為了這天的到i,他特意淨面修眉——他覺得做人還是不能像莫行樂那樣,不修邊幅時眉『毛』跟刀似的,小娘子們見了都繞路走,京城內的女眷還是喜歡白面書生,像裴行知那款的。
由是這麼一打扮,再騎著白蹄烏領著迎親隊伍浩浩『蕩』『蕩』前往阿瑤家。得知素有止小兒啼以及京中一霸的裴朔娶親,加上前不久裴朔抗旨不尊,拒絕賜婚,跑到陳府負荊請罪等一系列事情,透過說書人傳遍了街頭巷尾,沒見過裴朔的人好奇他長什麼樣子,知道裴朔的人好氣是怎樣的女子能把京中一霸給收服,打聽好路線就在經過的路上圍觀。
這一眼,少女和『婦』人們為之傾倒,多清雅的人啊,怎麼會是傳說中兇狠殘暴,馭豹弄蟒的人呢,傳言真的不能盡信!要是早些認識,那該多好,忽然嫉妒起那位好運氣的小娘子,不知道是走了什麼運,才嫁的這般如意郎君,啊,芳心碎了一地。
禮官還有裴家『婦』人近距離看裴朔多幾眼,心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