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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後,變天了。
阿瑤怔怔看著院子的一隅天空,天『色』晴朗,偶有南飛候鳥從上空飛過。早晚溫差大,有太陽時暖洋洋,甚至覺得陽光曬得難受,除了秋菊有些她叫不出名字的小花也在開,絲毫不見秋天蕭條的景象。
二狗子作死又去挑逗大白鵝,大白鵝嘎地一聲,朝夕相處,二狗子對大白鵝的叫聲熟悉得很,意識不妙剎住腳,夾住尾巴掉頭就跑,大白鵝舉起翅膀回頭追殺,又開始新的一場貓和老鼠的追捕大戰,作為母親的大狗子抬頭看了一眼,懶洋洋又趴了回去。
家裡跟廂坊外肅殺的氣氛形成鮮明的對比。
五天了,也不知道外面的情形是怎樣的。
她拖著腮,低頭看在她腳邊打轉的二狗子和大白鵝。
寵物們無憂無慮,有一個自由的小空間就很開心,而她宅在家裡的時候還沒覺得自由的可貴,現在廂坊外有士兵把守,出入格殺勿論,就連廂坊主街道都有士兵巡邏,昔日車水馬龍,現在各家各戶大門緊閉,到處縈繞著緊張壓抑的氛圍,雖然廂坊巷子內的居民依然可以走動,可在這個節骨眼上,誰都不敢以身犯險,叛軍手上的兵器可不是開玩笑的。
五天前,叛軍進城。
那天的早上,京城如常,阿瑤到店裡準備杭三鮮。
哎,明明天旱了,菜肉價跟著米價一起飛,她卻選作更復雜價格更有些小貴的菜餚,也是沒救了,阿瑤想著。
草魚片出魚片,白得瑩潤的魚肉透出微紅,剔去附著在上面細小的魚刺,剁成魚茸調味,加入蛋清、溼澱粉、豬油拌勻,從虎口就擠出魚圓,在泉水裡小火養熟。這樣的魚圓煮出i雪白雪白的,乍眼看以為是口感彈牙爽口的魚蛋,夾起i那瞬間,推翻肉眼的想象,從觸感重新建立對它味道的認知。
它很軟,一雙筷子稍微使力,胖胖圓圓的圓子向內凹陷,變形成葫蘆狀,有些沉甸甸,彷彿裡面醞釀著飽滿的湯汁,再用力它就要破皮濺出湯水——事實並沒有,有的是清淡滑嫩的魚肉,口感軟滑,像極嫩豆腐,牙口不好的老人小孩非常適合食用,沒有辜負筷子上的觸感,表裡如一。
蓬鬆的水發肉皮切成菱形,雞肉砍塊,料理乾淨的豬肚切成長條,火腿、木耳、青翠的小白菜、魚圓、豬肉丸和雞湯燴冶成一鍋,食材之間和諧相處,相輔相成,多種鮮味的食材複合,燒出一鍋鹹鮮濃重的滋味,鮮得眉『毛』都要掉了。
一缽杭三鮮,配一碗米飯就能吃得極飽,想省錢省口糧的居民還想出另一種法子,自己煮好的稀飯或者乾硬的麥飯、鍋巴、烙餅,點一缽杭三鮮,把湯汁澆在米飯上,米粒遇水膨脹,吃起i很飽腹。
不少人攜家帶口自帶米飯,一家人一缽杭三鮮照樣吃得津津有味。
價格小貴不要緊,它材料多啊,有雞有豬肉肉皮有魚圓青菜木耳火腿,『性』價比高,算下i划算啊,吃!
孫娘剛開始有些擔憂,這道菜定價兩百文往上走,遠超出他們之前的菜餚,快能比得上大酒樓的菜餚,這個價格會有人點嗎?看了好幾天的單子,她的心也安放回去。
就在店裡客似i,街上由遠及近一陣『騷』動,孫娘宋方走到外面看看。
遠處的人驚慌,四處奔逃,好像有什麼在追趕他們一樣。
“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會不會是那邊出了火災?”
他們跑近了,話也聽清,他們喊的是:“快跑,楚國的軍隊殺進城了!”
楚國?哪i的楚國?
等等,是二十年前的楚國?
在這些逃亡人的身後,好奇跟出去的食客們也看清楚白,一面旗幟迎風飄揚,玄『色』為底,盤纏龍,龍上還有一人騎御,這是——前朝的旗幟!孫娘認出i,連忙喊道:“快回店裡!關門!躲起i!”
門砰得一下關上,店裡的人大氣不敢喘,躲在桌椅下。
躲在窗戶旁的食客膽子大,藉著窗臺旁的植物遮掩和自己躲在陰暗角落的優勢,窺探窗外景象。
打頭陣的是幾十個盔甲精良的將士,緊隨在後是拿著鋤頭、釘耙等各樣農具的赤腳農民,他們拱衛著後面一輛篷車,篷車四周垂下白紗,光線穿透白紗,紗上鍍了一層金光,若隱若現裡面的女子,身姿羸弱,罩著一層鳳穿牡丹的大袖衫,高髻前簪了一根金鳳銜珠簪,紅寶石垂在眉心,脖頸帶著一套瓔珞,手執一柄真絲團扇遮面,陽光照在首飾上,將她蒙在一層珠光寶玉中的光彩裡,看得不清晰,朦朧得聖潔。
在她後頭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