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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的另一頭,末眠的趙四淵握著話筒,手指撥弄著一把鋒利的刀。
第8章(1)
“……我已經告訴你們東西在哪裡,你們不要再來問我,我什麼也不知道……找不到?那關我什麼事,是你們找的人太沒用……我兩手空空的出來,能在身上藏東西嗎?”
時而激動,時而壓低聲音,時而發怒地揮動雙手,二十坪大的客廳裡,只見一名原該秀氣柔弱的女孩手握話筒,情緒起伏甚大的破口大罵。
杜婉兒太放心屋子裡只有她一個人,原形畢露地恢復本性,一會像瘋子抓頭髮,一會又眼冒兇光,毫無怯弱的鄰家妹妹模樣。
搬進來同住的秦亞璐遵從上司指示,完全配合屋沙士泰的作息,他一出門,她後腳也跟著離開,而他回家,她反而會早一步到家,幫他開門。
因此一整天下來,大都是杜婉兒一人獨處,她有極大的自由隨心所欲,看書、上網、學計算機,或是整理家務,甚至是發呆、睡覺。
但這些她一樣也沒做,只是焦慮地咬著指甲,一邊看回放再回放的新聞,一邊思考該如何讓泰哥哥負責她的一輩子,她不想再一無所有的等人施捨。
她太害怕失去依靠了。
也不想一個人生活。
三歲失去父母,在育幼院呆了四年,而後被養父母收養,她一直是孤零零的,得不到真正的家庭溫暖,沒有人真心待她。
好不容易她生命中終於出現曙光,她說什麼也不會放棄,她要回到有人疼惜、有人憐愛的日子,不再戰戰兢兢地等著被人拋棄的一天。
而唯一阻礙她幸福的,就是那個女人,她好像讓她由地球表面上消失。
“什麼叫有人在查你們的底,你當初把黑鍋丟給我背時,有問我同不同意嗎?我拿那樣東西是為了自保……我已經給了你地址,自己去找,那個女人沒有和家人住在一起,很好下手……對,我交給她了……為什麼不……”她忽地桀桀怪笑,“因為她是我的律師。”
讓她去當別人的目標,誰叫她總是不可一世的睥睨人,一副唯我獨尊的樣子,活該做她的替死鬼。
杜婉兒一臉得意地給了對方錯誤的訊息,借刀殺人除去心頭大患,並一石二鳥地擺脫身上的麻煩。她兀自天真地想著若沒有蘇幻月,她的心願很快就能達成。
正當她滿腦子美好願景,一道黑影罩住頭頂的光,她微訝地抬起頭,頓時臉色一變的掛上電話。
“泰、泰哥哥,你怎麼……回來了?”因為做賊心虛,她看也不敢看他。
“你不是說你好像感冒了,額頭有點燙。”他不放心,特地繞回來一趟。
她眼神飄忽地象棋先前編的謊。“我喝了溫開水,沒那麼燙了。”
要命,她哪曉得他真會掛記在心,最近他常不回家,跟女朋友膩在一起,她打了好幾次電話給他,他總是叮囑她要懂得照顧自己,卻不曾現身。
沒想到她不抱期望的時候,他居然出現了,還在她跟那個人通話……嚇!他又聽見她剛剛說了什麼嗎?她應該沒有說了不該說的事。
“我聽到你提到律師,你指的是幻月嗎?”隱約有地址交給她了……他聽得不是很完整。
笑得有點僵硬,杜婉兒硬著頭皮接話,“嗯,我跟朋友說有個很厲害的律師在幫我打官司,我很快就會沒事了。”
“什麼朋友?”他狐疑的問道。
她當初就是少了幫她的朋友,所以才找上他不是嗎?
“呃,一個很久沒聯絡的朋友,我在整理舊衣物失剛好看到她以前留給我的字條,就順手撥了電話,希望她還記得我。”她說得羞澀,好像鼓起很大的勇氣才撥出號碼。
“你們都聊些什麼?”她的案子還在審理當中,不宜向外透露太多。
“就一些目前的狀況,官司的進度、我想出國進修之類。”她故意說得含糊不清,讓人察覺不出她滿嘴假話。
沙士泰眉頭一擰,“你想出國唸書?”
“是呀!我一直有在存錢,可是……”她突然一臉驚慌,惶恐不安地抓住他的手臂。“我真的不是有心要殺他們的,實在是太害怕了,我也不曉得自己做了什麼,只是想快點逃出去,等我回過神時,我的兩手都是血……”
杜婉兒全身發顫,入木三分的演技教人歎為觀止,她把長期受虐的女子演的惟妙惟肖,不露一絲破綻。
“好了,別再去回想可怕的惡夢,你已經脫離那個地獄般的環境,你自己要堅強,不要被心裡的惡魔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