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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象的更為廣闊。
他第一次見到洛寧淵的時候,是極冷的寒冬,她也如今日這般雍容的躺在軟榻上,皚皚白雪下,也是這樣極單的常服。那時候他便明白,這個女子不是外界傳聞的那般簡單,在她這個年紀能將功法修習到這種境界的人,古今甚少。
只是這般的女子,怎會捨得在那孤寂寒廖的禹山別莊裡一住十六年,靜待年華逝去。一年之後他開始漸漸明白,像她這樣透徹的人無論在哪都是無區別的。
而如今對他而言,哪怕做不成揚名千古的戰將,這個女子都值得他追隨一生。
年俊轉過頭朝洛寧淵看去,正大光明、毫無躲閃,洛寧淵一向不喜歡躲閃之輩,他也慢慢養成了瞧人端正無縮的習慣。
他知道他家小姐容顏華美遠超於他所見的任何一位所謂的美人,這種氣度和芳華,才真真稱得上瑤華之姿。
只可惜,養於深山十六載,世人皆不知。
院子裡跑著的清河漸漸力不從心起來,眼滴溜溜的轉了一下正待放下巨石,清雅的聲音在院子裡悠然響起:“清河,還有三圈。”
聲音很淡,但卻毋庸置疑,清河委屈的扁扁嘴,繼續跑了起來。
一炷香之後,‘哄’的一聲巨響在院子裡響起,眾人對此習以為常,毫不動容。
清河擺擺手,擦了擦額上的汗水,把卷起的勁服放下朝木榻上躺著的洛寧淵走來。
“小姐,我跑完了,怎麼樣?《大力訣》第五層我已經練好了,什麼時候教我下一層。”她臉上紅撲撲的泛著熱氣,一雙眼睛格外精亮。
“等你什麼時候舉著它不喘氣了就可以了,現在不行。”洛寧淵指了指地上放著的那塊巨石:“從西山搬這個東西回來也費了我不少手腳,我答應了人家兩個月後還回,你加緊練習就是了。”
清河憋屈的看了一眼那地上的醜疙瘩,滿臉不情願:“誰家這麼小氣,連塊石頭都捨不得。”
洛寧淵沒有出聲,朝那塊石頭望了望,眼睛難得的眨了眨,這的確是塊石頭,但卻是她從西山御苑裡搬來的瑞石,雖說是不問自取,但她也做了擔保,應是無事才對。
“小姐,我們出去逛逛吧。”
“有什麼好逛的,你才來幾天對這人生地不熟,沒什麼必要。”洛寧淵輕飄飄的回了一句,翻了個身準備繼續迴避這個洛清河半月來日日提及的話題。
“熟,太熟了。”清河從腰間拿出個小冊子,細細翻看起來:“西山的皇覺寺和梅林,城東的回望橋,舒和齋的素餅,東來樓的全席宴還有……”
洛寧淵看她來勢洶洶的唸叨,愣了愣神,隨即好笑起來,這個丫頭,恐怕是搜尋了很久吧。
也罷,在禹山那麼個地方確實也很悶人,難怪她一個勁的想出去了。
“換衣,我們出去。”正在使勁說著的清河一下子卡在了當下,舌頭慢慢打轉回不過神來。
“小姐,你答應了。”
“對,我們現在就出去,就去你說的那個東來樓。”洛寧淵從木榻上坐起身來,清河忙不迭把蔓紋錦鞋放在她腳邊替她穿上,臉上的笑意掩都掩不住。
“是,是,小姐你等一下,我換身衣服就出來。”她轉過頭,對呆愣著站在一旁的青年揚揚眉:“小年子,備馬,咱們出去遛遛。”
年俊憋紅了臉,使勁捏緊雙拳不讓自己發飆,這個洛清河,要不是小姐寵她,非把她飽揍一頓不可。他隨即垂下頭看著院子裡擺著的千斤巨石,一股氣便洩了下來,就算是他能,到時候被揍的指不定是誰。
洛寧淵看著近一年來無數次在她面前上演的一幕,眼底稍上了一抹笑意。
迴廊處站立良久的老者望著這個方向,鬍子微微的上翹起來。
上書房裡。
安四看著近半月來每天都要在案架前靜坐半個時辰的宣和帝,好笑的搖搖頭。
宣和帝清了清喉嚨:“安四,再上杯濃茶。”
“陛下,濃茶飲多傷身……”
“這麼聒噪幹什麼,朕身體好得很。”他抬眼罵了一句,眉宇間盡是笑意。
“諾,奴才這就去。”
等安四將濃茶重新奉上案架的時候,宣和帝仍然坐在那,面前沒有任何奏摺和軍機要務,只有一塊通體墨綠的虎形玉雕,拳頭大小,形態鮮活。
“哎,靈玉世間少有,也就玉璽是用此物雕成,早就聽說洛家雲州的虎符是這東西雕成的,卻不想也有這麼大塊。”宣和帝上揚了眉角,朝安四招了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