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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面前站著的人身上逸出,有種沉鈍的灼熱氣息,猛然間,看著葉韓身上套著的鮮紅長袍,寧淵有些明白起來,要不是這顏色,恐怕這麼風塵僕僕跑回來,傷口崩裂的血跡早就把衣服給染紅了。
看著寧淵突然變沉的眸色,葉韓收起了臉上的溫和,突然痞痞的笑了起來,一躍身跳上馬背,在所有人回過神來之前把手遞到了寧淵面前:“同歸?”
他神色自然,這動作說起來還真是有點瀟灑不羈的意味,一旁坐著的大家小姐眼神都有些放光,這也……太直接了吧。
清河往嘴裡塞著糕點的手一頓,她扯住年俊的衣襬喃喃自語的問了一句:“年俊,你猜我看到什麼了?”
年俊撇下眼看了她一眼,但還是被清河森森的語氣給勾起了好奇,破天荒的接下了她的話:“看到了什麼?”
“現實的《傾城絕戀》啊!你說小姐和葉公子這樣是不是很像那嘉沁園戲臺上上演的場景?”
年俊抽了抽眉角,想到戲臺上俗爛的一幕,沒好氣的彈了彈清河的後腦門,恨鐵不成鋼的罵道:“你就不能有出息點!”
清河委屈的瞟了瞟年俊,抓住碟子裡的點心洩憤似的朝嘴裡仍:“你自己看,哪裡不像了?”
大門口,坐於駿馬上微微斜□子的紅衣青年,還有抿著唇角的紅衣女子,同是鮮明得張揚不羈的顏色,但卻又仿似勾成了一副亙古而悠久的水墨畫一般舒適自然。以至於當寧淵抬起手握住葉韓一躍上馬的時候,眾人都有點回不過神來。
就這麼結束了?那跑掉的可是宣和帝屬意的大寧未來太子妃啊!
黑色的駿馬極快的朝長雲街外跑去,呆呆的看著這一幕的禁衛遲鈍的反應過來朝兩人趕去。他們今日守在這裡為的就是不讓有危險的和未獲邀請的人闖進,葉韓雖然不符合第一條,但這第二條可是實打實的正好套得住,雖然他們也不知道要追著幹什麼,但總覺得不追又實在不行,所以當挑著劍的年俊和揚著鞭子的清河堵在他們面前的時候,領軍的統領甚至有種解脫的感覺——反正人是葉少帥帶走的,守衛是洛家的人攔住的,他可沒什麼責任了。
堂中的眾人看著大街上七零八落的禁衛和漸漸已經跑出了長雲街的黑馬,俱都臉色古怪的朝封顯看去。
京城上下皆知這場宴會雖是打著瑜陽公主的名頭,可事實上卻是為了替洛家小姐和宣王創造機會,但現在……
葉韓居然無視聖命跑了回來,還堂而皇之的把洛寧淵從宴會上帶走,這麼荒唐囂張的做法還真是……夠有勇氣!
雖然不敢挑戰皇室的天威,但堂上坐著的仕子小姐除了瞠目結舌外,一時間滿溢在心底的居然大多都是這種感覺。畢竟這種驚世駭俗的場景可不是天天都有的。
封顯不知從何時開始低下了頭,他手裡端著的茶杯現出了朦朧的霧氣,也遮住他臉上的神色,只是那坐著的身子,卻有些冷硬僵直起來。
鮮紅的衣袍慢慢消失在大街盡頭,一輛純黑的馬車停靠在街邊,黑色的駿馬從它面前奔過,坐在上面的紅衣女子似是有所感覺的朝這裡微微瞥了一眼。
隔了半響,才聽到裡面有些低沉的嘆氣聲:“還真是像啊!”
“先生?您說什麼像?”莫西從隔壁的茶樓店裡端出個熱壺正好走近了車邊,便聽到了這莫名其妙的嘆氣聲。
“沒什麼?我在想……莫西,這大寧的京城我應該早點來才對。”
“先生您一向喜歡窩在山上種樹養魚,長老們都快被您給愁死了,您要是還不下山,恐怕……”莫西掀開布簾,在小几的空杯裡倒滿了熱水,看著面前的人眯著眼的神情,便收回了嘴裡的話。
“對了,先生,我們現在上哪去?”
藍袍人斂下了神色,望向莫西正色道:“冤有頭債有主,我們當然是找欠債的人去。”
“先生,咱們都有多少年沒入世了,哪還有和咱們扯得上關係的人?”莫西聞言一愣,當即便開口答道。
“非也非也,莫西,有句話說得好,子子孫孫無窮盡也!”
莫西被這古怪的話弄得一頓,她抬眼看著自家先生得意洋洋的神情,突然覺得頭大了起來。
清河看了看被血染紅了的銅盆,又瞧了瞧滿身繃帶的葉韓,摸著下巴嘀咕了一句:“難道這就是愛情戲本的套路?果然搶了新娘子跑的都沒有好下場。”
封皓湊近清河身邊問道:“清河姐姐,這是什麼意思?”
清河故作高深的擺了擺手,捏了捏封皓的臉,嘴角掛起了一抹極其詭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