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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她半生肆意妄為,卻從不曾想過會有一日至於如斯此境,無遮無掩,無可避退。
恍惚間,她微微迴轉頭,石桌之旁,似是看見——那人一身青衣,揚眉微笑,輕輕喚她:阿淵……別來無恙。
倏爾之間,猛一回首,才覺,百年已逝,早已不復當年。
淵閣之外,震天的殺喊聲響徹天地,司宣陽見到從淵閣中出來的女子,神思微頓,慢慢跟在其後走下回望橋。
淵閣在他們身後終是越來越遠,由始至終,那如烈的火紅身影都未曾回首停頓。
“王爺,馳援吧,王爺……”
封顯看著面前跪滿一地的將領和士兵,緊緊握住右肩的傷口,面色蒼白,抬頭望向城下越來越少青龍騎兵,狠狠吸了口氣:“給我放箭!”
“王爺!”封顯身後的姜衛神色大變,急忙上前兩步:“如今葉帥在北汗大營,您不馳援已是飽受全城禁衛非議,若是還繼續放箭,那…將來…”若是大寧獲勝,封顯少不了要落個臨陣陷害的不義之名。
封顯遙遙相望,嘴角掛起一個嘲諷的弧度:“這都什麼時候了,偏你們這些人還有心思想這些…”他沉下神色,面上顯出堅毅的決絕來:“他既然能為了這滿城百姓以身赴死,本王區區個人榮辱,又有何干系!放箭!”
封顯揚手一揮,又一波箭矢直直飛向城下交戰大軍,雖然青龍衛在不斷減少,但北汗騎兵死傷得更多。北汗人現在也明白了這一支悍勇闖營的孤軍是為何而來,可如今卻被死死纏住,既避不得,也躲不得。
昏天黑地的箭矢自身後破空而來,封顯揮槍抵擋,調轉馬頭向後喝了一聲:“戰雲,還有多少兄弟?”
他身後的少年滿身鮮血,揮著大刀用力朝旁邊湧來的北汗士兵砍去,朗聲回道:“將軍,你別擔心了,咱們一營還有上百個兄弟,一定可以衝到玄禾老兒的面前去,將軍你可要好好保重啊,別等我割下他的首級,你倒去見老閻王了!”
葉韓聞言大笑,長槍反手連揮,笑道:“說得好,大家休整隊形,我們再來一次!”
剩餘的青龍衛聞聲大吼,急速調馬緊隨葉韓重整隊形,片息之間,衝刺的隊形便集結完畢。圍攻的北汗騎兵卻心下大寒,這支不足千人的騎兵已經像這樣衝刺過數十次了,每來上一次都會死傷無數,就像不要命一樣,硬是在包圍的北汗大軍中衝出了幾百米的距離,離北汗中軍大帳越發近了。
明明這支軍隊上下皆傷,根本找不出還未身染血跡計程車兵,可偏偏他們卻堅持到了現在。
一定是最後一次了,圍攻的北汗將士這樣告訴自己,麻著頭皮迎上那支不足百人、卻令人膽寒的大寧青龍騎兵。
“國師,下令後移中軍大帳吧,要是他們再衝下去,恐怕……”鐵木嚥了口口水,看著如虎狼般紅著眼朝這邊衝來的騎兵隊,嗡著聲音朝玄禾提議道。
玄禾哼了一聲,不屑的瞥了他一眼:“不過區區百人而已,你以為我不知道他們是想拖住北汗的軍隊為大寧爭取時間。以我為目標?我倒是要看看這葉韓能撐到什麼時候,等滅了他,大寧士氣必衰,我們自會取勝,你慌什麼!”
鐵木退了兩步,滿臉通紅,他也是過慣了戎馬生涯的將領,何曾如此失態過,只是從來沒見過如此悍死的軍隊,一時膽寒罷了。
又一波衝擊結束,鮮血自額角流下,沾溼了眼眶,葉韓看著為他擋下一箭的戰雲,大口的鮮血自少年口中湧出,他的眼神卻晶亮無比,嘴角帶著笑意。葉韓握著槍的手微微顫抖,猛的拔下戰雲胸口處的箭矢朝百米遠的中軍大帳射去。
箭矢直入北汗旌旗木樁,鐵木看著險險躲過的箭尖,白著臉,大氣都不敢出,如此遠的距離,那人竟僅憑臂力便能做到如此,著實有些匪夷所思。
玄禾淡淡瞥了插入木樁的箭矢一眼,神情微沉,眯著眼哼了一聲:“以彼之道還彼之身,拿弓來!”
鐵木忙不迭的把侍衛送上來的長弓奉上,心下暗喜,玄禾是北汗第一高手,之前一直顧及著身份不肯出手,這次葉韓必定身亡當場。
把少年的屍首放於另一匹戰馬上,葉韓擦淨臉上的血跡,長槍上揮,怒喊:“青龍衛何在?”
“青龍衛張武,在!”
“青龍衛李連,在!”
“青龍衛霍軍,在!”
……
短短數十聲,卻壓過了戰場上千軍萬馬的吶喊,牢牢震懾著北汗大軍,一時之間,剛才還殺聲震天的疆場突兀的安靜了下來。
“好,好……”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