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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閃人
淵閣
御書房的大門緩緩開啟,初升的晨曦中,從逆光處慢慢走出的女子,一身紅衣,鮮豔深沉,手中長劍及地,鏗然作響,步履沉然,與進去時一般無二的閒散淡然,但周身上下都席捲著凜冽的清冷之氣。
跪在外面的人俱是凝神屏息,裡面的動響他們雖然聽不真切,但誰都知道宣和帝熬不過去了,只是沒有人敢先開口罷了。北汗大軍虎視眈眈,現在的大寧如刀俎之肉,任人宰割,若是宣和帝崩逝的訊息傳出去,皇室必定暴亂,整個大寧將陷入更加難以預料的混亂之中。
婉陽紅著眼,抬頭死死的看著御書房中倒在榻上的宣和帝,強忍著戰慄的驚恐站起身。百里正一身素服隱於迴廊處,神色平靜,只是眼神深處隱著點點悲痛,似是惋惜,卻又像是解脫。
安四隨著婉陽起身避到一邊,見寧淵面色淡然,止不住的可惜,陛下臨死之言看來仍是未讓其動容分毫,倏忽間,他垂頭低瞥,眼神一亮,那寬大的繡擺中握著長劍的手……卻分明在微微顫抖——即使,那握劍之人也許都未曾察覺。
安四頭一次感謝起三十年宮闈起伏歲月所鍛煉出的觀察力來,他輕輕推了推婉陽,長舒一口氣拉著直愣愣的婉陽又退了幾步。
晨曦迎著威嚴的皇宮漸漸灑落,鍍上薄薄的鎏金色澤,紅衣常服的女子低垂下眉,手拖長劍一步步走過皇城,莊嚴宏大的皇宮仿似頃刻之間唯餘那清越的劃劍聲響徹天地。
回過神來的婉陽拖著裙襬跟著朝外跑去,凌亂的腳步直直的停在青帝劍劍痕戛然而止的地方——朝陽門上,太和殿下。
沉寂皇城五百年的淵閣遙遙相對,婉陽眯著眼抬首一望,立時頓住。
紅衣素顏、清冷如畫的女子一步步走過五百年未曾有人闖過的回望橋,消失在橋頭深處。淵閣前是濃濃的陣法迷霧,她瞧不真切,卻恍惚有所明白。
皇城中留守的禁衛軍睜大眼看著瞬間不見的寧淵,呆愣著回不過神來。大寧諍言——皇城淵閣,非隱山中人,不得而入。
婉陽微微迴轉頭,話語裡帶著自己都難以察覺的恍惚,忽而成熟通透起來:“安公公,這就是父皇將大寧託付給洛寧淵的原因?”
安四回應聲‘是’,跟著婉陽停在太和殿下,微微仰頭,渾濁的目光也似是染上了清明。
回望橋不過區區百米,寧淵一路行來卻覺得分外艱難,平緩深沉的純黑基石都恍似襲上了難以言喻的色澤。當年,她記得那人見她平日喜穿黑衣,還曾揶揄取笑過,如今想來,卻平添傷感。
但路再長也終究會有走完的時候,是以當寧淵抬眼看到淵閣前站著的藍袍青年時,一點也不例外。
當初封凌寒所做的一切都與隱山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宣和帝若是存心讓她入世,又怎會少得了司宣陽。
“山主。”司宣陽低頭執手行禮,見面前的女子眯眼不語,心中一凜走上前了兩步。
“說吧,為什麼封凌寒會認為我沒有死?隱山到底說了什麼?”
毫不客氣的聲音甚至夾著些許不耐,司宣陽面上不顯,心底暗喜,看來宣和帝做了這麼多還是有些用處的,至少他還從未見過墨寧淵如此外露的情緒,當即肅聲回道:“山主可還記得山中靈玉?”
寧淵點頭,她當然知道,隱山的每一任山主都會在繼任的時候擁有屬於自己的靈玉,靈玉系之命脈,人亡玉滅,無一避免。當初師祖過世時曾親眼看到師祖的靈玉煙消雲散,雖說她至今也未明白自初代起便傳下來的靈玉到底有何神通,但卻知道這東西乃隱山至寶,獨一無二。
似是明白司宣陽所言,寧淵一挑眉,便道:“可是因為靈玉?”
“是,山主,當初您消失東海後,供於宗廟中的靈玉就碎了,只是靈玉雖散開卻未毀掉,那一代司執者費盡心力也未算出箇中原因,是以便無法定奪山主生死。”
“隱山不能無主,當初我留下了瑞鴻,他通曉隱山陣法,為何沒有接替山主之位?難道……是師父重新收了入室弟子?”寧淵一直有些疑惑當初百里瑞鴻為何沒有接替隱山之主的位子,畢竟當初她下山也是為了擇徒而來。
“不是。”司宣陽輕輕嘆了口氣,細細回憶起典籍中的記載,聲色緩緩低了下來:“靈玉雖未毀掉,但老山主和司執者都認為山主您已經亡於東海了,所以下山邀百里瑞鴻繼承您的遺志,接管隱山。那時候,他和封凌寒正率著十萬大軍駐紮在東海,只是……他二人都不相信老山主的說辭,認定您只是生死未知,不管不顧的堅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