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嶺南的軍隊動不得,否則大寧將內憂外患。只是……各地的守軍加起來也不足十萬,而且戰鬥力比之北汗大軍差之遠矣,就算能在城破前趕到,恐怕也是杯水車薪。
如今玄禾坐鎮漠北,只能寄希望率領北汗大軍的將領難當大任了。
“顯兒,你在東界歷練了那麼久,朕就把守城的大任交給你了。”宣和帝拍了拍封顯的肩,滿臉鄭重,看都沒看一旁臉色發白的封辛。
“是,兒臣遵旨,還請父皇即刻出京,前往東溯城。”東溯城在南方,是大寧除了寧都外最重要的重鎮,重兵把守,絕對能確保宣和帝的安全。
一旁站著的封辛聽到這話,眉頭陡然收緊,緊握的雙手也微微顫抖起來。
“不用了,朕乃一國之君,怎能逃離京師,惹天下人恥笑。你只管守城便是,朕絕不離寧都半步。”
宣和帝言之鑿鑿,滿身硬氣,封顯嘆了口氣,知道若是帝王出京百姓軍心肯定大亂,倒也不再言語。封辛聞言輕輕的舒了口氣,頭低得更下了。
待封顯和封辛退出御書房後,封祿才掩嘴重重的咳嗽了兩聲,捂住嘴的指縫裡滴出幾滴鮮血來。
安四瞧得一愣,自從百里大人舉薦太醫後,陛下的病已經很久沒有復發了,來不及多想,他拿出手絹急忙走上前,但卻被宣和帝身上濃濃的煞氣所阻,一時立在了當處。
宣和帝看著手中的暗紅,眼微微眯起,輕聲問道:“安四,你把陳沖死前的話再說一遍。”
“陛下……”安四心一抖,想著剛才兩位王爺的態度,斟酌的回道:“陳將軍說蘭臨城破得如此之快皆因城中有內應開啟了城門。”
“蘭臨城雖是平王的屬城,但副將卻是宣王的人,你說……那個背祖忘宗的逆子究竟是誰?”宣和帝的聲音陰沉得如寒風料峭,震得站在一旁的安四一驚。
他吶吶的望著宣和帝,說不出話來。作為宣和帝最寄希望的兩個兒子,無論是誰背叛了大寧,都會是沉重的打擊。
“罷了,你出去吧。”
“陛下,東界離此只有半月的路程,若是調東界大軍回京馳援,必能力挽狂瀾。”安四看著才半日時間就顯得暮氣沉沉的帝王,小聲的開口道。
“你當朕不知嗎?你以為……當初隱山弄得那麼大張旗鼓的時候為何駐守東界的十萬大軍會在沒有朕的軍令下後退十里?”
安四聽到這話神情裡便現出了幾分不可思議來:“陛下,您的意思是?”
“東界的十萬大軍,從駐守隱山開始就不再聽從皇命了,這是太祖的遺旨,誰都違抗不得。守軍大將只有隱山之主才能調動,就算是大寧滅亡,朕也無權讓那支軍隊離開隱山半步。”
當初太祖在隱山留下的這支軍隊是墨寧淵和百里親手所建,雖只是號稱十萬,但實際上早已超出了編制。天下皆以為那支軍隊是為了將隱山隔離在大寧江山以外,卻不知這十萬大軍就是隱山的守衛者。
說來可笑,大寧皇帝唯一擁有的權利,就是將皇室子孫送入軍中歷練,僅此而已罷了。
安四有些呆滯的看著步入內室的帝王,長久的回不過神來。
十萬大軍只為守護一個虛無縹緲的隱山,那個開創了大寧盛世,名垂千古的帝王在臨死之際,到底在想些什麼?
而那個被稱為大寧元后的女子……真的還在世上嗎?
京城被封鎖不過一個時辰,北汗大軍危逼寧都的訊息便傳遍了整個京城,百姓人心惶惶,不少大戶都有舉家逃亡的打算,但城門緊閉,硬是沒有一戶人家能逃得出去。與那些心驚膽顫的百姓商戶相比,京城裡的豪門世家顯然就要鎮定得多,甚至在第一時間都將自家的護衛紛紛交到了封顯手裡來護衛京師。
他們能如此鎮定,一來是因為宣和帝仍留守京城,二來就是至今還不知道逼近寧都的北汗大軍到底有多少,在他們想來,蘭臨城破定是守將之責,大寧京都固若金湯,一定會在勤王之師趕來之前守住。
才不過半日,本來欣榮繁華的京城就變得風聲鶴唳,人人自危起來。
寧淵迷了半天路,踩著月色回到洛府所在的街道時便看到這麼一副冷清的景象,她晃了晃手中的酒罈,發現再也倒不出一滴酒,便隨手朝地上扔去。
清脆的抨擊聲在安靜的街道里響起,青色的人影在洛府門前踟躕的來回走著,聽到聲音便朝這邊看來,見到緩步走過來的寧淵,面色一喜,急忙跑了過來。
“洛小姐!”清朗的聲音帶著一絲焦急和驚喜,黑白分明的眼睛也顯得有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