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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說因為和北堂嘯的兄長,早夭的川王北堂鳴有私情而被廢的冷王后,是你的什麼人?”
祁繁臉上慢慢露出痛苦沉黯的神色,半響未答。
秦長歌卻已瞭然的向後一倚。
當年,傳說冷雪潤和北堂鳴有一子,生下來就死了,按時間推算,那個孩子,應該便是祁繁吧?
非歡給過自己一個資料,大抵是說北堂嘯的堂弟北堂吟多年來韜光養晦,不問政事,廣收姬妾,膝下兒子無數,當時當笑話看了便撂開了手,雖有些疑惑非歡怎麼突然蒐集起這種無用王爺的資料,卻因事務繁多也沒放在心上,如今想來,卻是非歡在提醒她了。
北堂吟收養了這個父母雙亡的皇族之子,混入自己那一堆兒子中,祁繁自己卻不願留在令他深恨的中川,所以早早的出來流浪江湖。
“嘯天是我義父的朋友的兒子,和我同日所生,也是個父母雙亡的可憐人,早早寄養我家,我和他算總角之交。”祁繁微微苦笑,“都以為這一生必將同生共死,誰知道他混蛋的拋下我先走了……”
秦長歌黯然道:“終究是我對他不起。”
“主子不必說這般話,”祁繁一笑道:“我們當初在主子面前立過誓的,沒有主子,我們倆早就在豪強欺負下骨化飛灰,這一條命,主子給,我們還,天經地義。”
秦長歌苦笑搖搖頭,撥著盞蓋,“你是什麼時候知道我的身份的?”
“很早,不過一直不敢相信,”祁繁慶幸的道:“還好……嘯天沒有發覺……”
他默然半響,指了指身側一個小盒子,歉然道:“只是主子,我怕是不能繼續跟隨你了,我要將嘯天歸葬中川,至於還回不回來……”他低喟,“我也不知道了……”
他仰起頭,望向遙遠的雲霞深處,眼神渺遠,“……我要先把這些年我們一起踏過的地方,那些山川風物,城埠江海……都走一遍……”
他目光空寂,縱然偶有火星冒起,也是燃盡的寂寥灰堆了。
“祁繁,”秦長歌閉了閉眼,良久道:“你走吧。”
她自失的一笑,淡淡道:“來也去也,都是一場緣分,咱們緣盡了,也不必勉強再續。”
祁繁肅然,直腰而起,在榻上向她深深叩首。
三叩首。
秦長歌面色平靜目光清冷,向祁繁緩緩俯身答禮,以心靈的傾斜的弧度,來表達她對這位跟隨自己兩世,從來都忠貞無二的得力手下的由衷感謝和尊敬。
室內幽暗,無人燃燈,風從窗欞闖入,卻因這一刻的靜謐凝重而舒緩下來,風掠起開國皇后和她的知己護衛的發,擋住了彼此注視而疼痛不捨的目光。
秦長歌注視著祁繁抱起那個小小盒子,起身。
起身那一刻,她突然道:
“祁繁,沒有你們,便沒有溶兒的安全成長,你們對我本人的報答,我不還了,但是護持溶兒這番恩德,我要還給你。”
她看著愕然抬首的祁繁,緩緩道:“其實當初中川之主,原本應該是那個少時便有才名的北堂鳴,然而在中川定國之前他便莫名暴斃,若非如此,中川之國,本應該是你的。”
“我幫你,拿回中川。”
很久很久以後,人去室空的屋內,黑暗中沉寂的秦長歌終於輕輕轉首,看著窗外不知何時突然浮現的一個高頎的身影。
“阿玦,天下在一步步被我們收納於掌中,那些我們看重的人,卻在一個個離去,我們的一生裡,還要經歷多少離別?”
身影淡去,珠簾一陣閃爍晃動,下一步她已經被重重攬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無論有多少人離去,長歌,”
他灼熱的呼吸膩在她細緻的耳側,那熱度,似要將世間一切深入骨髓的蒼涼愴然狠狠捂熱。
“……請相信我永遠在你身邊。”
卷二:六國卷 第五十八章 宮怨
乾元五年三月末,在圍城長達一個半月後,一直對南閔圍而不戰的西梁使反間計,命人散佈水鏡塵與西梁早有勾結,將要裡應外合殺大王獻都城的訊息,使因為身世背景緣故,疑心病極重的南閔王安天慶對上善家族心生疑忌,一應軍國重務都避開水鏡塵,又不顧水鏡塵勸說阻擾,起用自己的姻親,大司馬聶子遐作為主將,聶子遐在南閔朝中號稱“儒將”,文人出身,最出名的是曾將一部《兵論》背得滾瓜爛熟,可惜的是紙上談兵是高手,實戰對陣卻是白痴,第一次對戰便將步兵齊齊拉出,方陣推進,被西梁鐵騎以狂飆之勢衝散,陣腳大亂之際西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