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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力氣,都空蕩蕩的不知哪裡去了。
他大驚——剛才中了陰離的迷香了?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啊。
這是哪裡?剛才那個鏡室呢?
……有紅唇豐潤,柔膩香豔的遞過來,一段旖旎香一段風月,那麼活色生香那麼柔軟流麗的捲了來。
要把它捲入其中。
肌膚如月,肌膚如波,肌膚如脂如玉如夢如明珠如花瓣如世間一切最美好的物事。
他卻滿身冷汗的掙扎。
忽有人輕輕叩響床前玉帳勾,淺笑吟吟。
“陛下,此番滋味可好?”
他撕扯著黏黏纏纏滑滑膩膩的錦被,滿面詫異的,回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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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突然一黯。
眼前蓬的一聲起了勃然的烈火。
烈火騰的一下衝過楚非歡的身體,火龍般穿過他胸膛撲向那些楹殿玉階,朱堊丹墀,宮闕萬間,宮闕萬間瞬間都做了土……
他詫然摸了摸心口——沒有灼熱的痛感,沒有跳動的力度,什麼都沒有。
一轉眼,看見前方地下,那個看起來背影很眼熟的男子,跪於女屍之前,輕輕自她腰間,取下一方羊脂玉佩。
男子的手指緩緩摩挲那方已經不再帶有主人體溫的玉佩,一點一點觸控過那光潔的風雕,長樂二子浮凸於上,清晰鮮明,於這熊熊烈火中卻如一個巨大的諷刺。
長樂,長樂,從此無樂。
男子將玉佩珍重的掛在自己腰間,隨即輕輕站起,轉身之間,容顏一閃。
立於一角的他怔住……
那不是自己麼?
哦……原來我已死去?
他悵然的看著自己的手指穿過那些火焰,並不曾驚惶恐懼,這個時刻他已預見了很久……只是有些微痛的想起……長歌呢?我死,她會不會傷心?
會不會流淚?
幽州事變那一滴珠淚,滴落在他心上,卻如烈火般不絕燃起,灼得他疼痛至難以呼吸,一夜夜烙下永難癒合的深痕。
不想看見她流淚或嘆息,那本不是屬於永遠都平靜從容睥睨天下的她的神情。
記憶裡她永遠翩若驚鴻,一瞥間眼波流轉,白鳥般飛躍蘆花而來的女子,凌厲而又溫存的闖入他心底的寒潭。
長歌……但望此生裡你幸運永如上天鍾愛。
哪怕那種愛要將我一生好運拿來換取。
如果可以,我寧願將我此生的所有幸福祭獻,疊加於你人生命盤,換得從此後一路坦途,海晏河清。
卻絕不願成為你的負擔或罪孽。
熊熊烈火,焚此殘軀,他在火中微笑。
無論如何,今生今世,蕭玦不會再負她了吧?
這段日子冷眼旁觀,內心裡的不安和疑慮一點點被消磨。蕭玦依舊愛她,他是那麼的愛她,那眼神真摯熱烈,任誰也做不得假,雖然那樣的愛燃燒得絢爛而華美,越發對比出他的無力和蒼白,雖然那樣的愛如刀似劍的橫在他眼前割至他心痛,然而內心深處他是喜悅的,真好,她不寂寞,她有人那般全力愛著,那麼將來即使他離開,她永不會墮入寒冷與孤獨。
長歌,我將長行,不必相送。
長歌,若有來生,你可願再與我重逢?
……
恍惚中景物一變,一碧深水,我渡橋下水寒如冰,鮮血溫暖的融入,再瞬間消散,他意識漸漸消亡,下肢的遊動變得沉重滯澀。
隱約聽得碎裂聲響,有白色玉片墜落紛紛,落在橋底沙礫之上,遠遠看去若滴滴眼淚或閃閃星光,明滅。
他苦笑著摸了摸腰部——剛才容嘯天那一掌,正擊在玉佩之上,玉佩粉碎,自己卻掙得半條性命……長歌,你死去依舊能夠救我,為何我卻不能救你?
水波粼粼,宛如巨大的水晶,逐漸凝固,將他包圍。
“嗶!”
水波突然如牆豎起,轉眼間化為長壽宮牆,深紅名黃,直直矗立在眼前。
……月過宮牆,花影搖曳,風裡有晚香玉的清香,這人間風月,從來不看是否身處淒涼地,沒有主人的長壽宮,不影響那花開得熱鬧,豔裙香風。
他穿過一朵半謝的花,看見宮中那個藍衣男子,正若有所思的看著內殿的一面牆。
那時候在做什麼?哦……溶兒偷跑去幽州了,長歌和自己來找他,現在長歌去了龍章宮找蕭玦,自己留在長壽宮密道處等候。
……男子驅動著輪椅,慢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