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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長歌突然有些好笑,想起很多年前,自己和玉狐狸就是這樣對對碰的,多少年一個輪迴,往事重來,竟有些微微恍惚,她不再是完全的睿懿,而玉自熙呢,他還是不是完全的當年的玉自熙?
秦長歌微微苦笑著,敬了自己一杯,無論怎生跌宕怎生艱難,乾元五年的最後一日,註定要不可挽留的過去了,而接下來的日子裡,又會有多少風煙血火,在等待著自己呢?
正月初七,“人慶節”。
正如內川大陸是平行空間,文化風俗上和秦長歌前世的古代頗有相通之處,這裡也有女神造人的傳說,傳說女神創世,於第七天造出了人,是為人日,按例,這一日,女子戴人勝,人勝是一種頭飾,又叫綵勝,華勝,剪綵紙為花,或者剪綵紙為人,高階點的就鏤金箔,貼在器物屏風上,也有戴在頭髮上的,此外還有登高賦詩,男女訴情,放天燈的習俗。
秦長歌向來是個懶人,什麼規矩禮節都不放在心上,既然封印不需上朝,她就天天睡到太陽曬屁股,事先還吩咐了,誰打擾她的懶覺,必送打蟲藥。
正月初七,好太陽,漫天漫地鋪得燦亮,遮得嚴密的碧影紋的紗窗也不能阻擋金光萬丈,滿屋明光裡一對母子酣然高臥,睡眠質量好得令人髮指。
包子一天睡宮內一天睡太師府,今天正好輪到太師府,陽光照上那娘倆時,包子還扒在老孃身上流口水呢。
可惜這世上註定有一種人,最愛擾人清夢,最愛闖人府邸。
尤其當天花燈也撤了,毒釘子也沒了之後。
一大早府門便被嗵嗵敲響,接著急速的步聲便如小型旋風般一路從外院捲到內院,不過一眨眼工夫,諾大的太師府就被某人長驅直入,直接奔向那角精緻小樓,梆梆梆無比熱烈的敲門,“長歌,長歌。”
秦長歌霍的一下扯過被子矇住腦袋。
包子根本就聽不見。
“長歌!長歌!!”
可惜某個人的執拗和耐性,向來是你不崩潰我不罷休。
秦長歌呻…吟一聲,從暖暖的被子裡掙扎著伸出手,先把猶自不肯睜眼死死賴在她身上的包子舉起來,臉對著臉,懶洋洋道:“我真後悔太早原諒你爹。”
包子的口水晶瑩透亮如一道冰絲掛在自己下巴下,在半空中晃晃悠悠,以經典的美眸半睜的姿勢,更懶洋洋的答:“就知道你丫心太軟,活該。”
包子嗚嗚嚕嚕假笑兩聲,掙扎著爬起來,罵道:“你自己更年期心情不好,就來欺負我。”
“我更年期?哦我更年期。”秦長歌拼命揉兒子剛剛睡醒因此顯得更加粉嫩的臉蛋,笑嘻嘻道:“兒子,更年期的女人身體不好,脾氣是很可怕的,你要照顧你更年期的娘,現在,你去開門,然後從今天開始,你負責給你提前過更年期的可憐的娘打水侍候。”
“啊……老孃,你怎麼可能更年期呢?你明明還是少女,年輕漂亮,那些男人嗡嗡嗡的圍著你,你要更年期,全西梁女人都八十了。”包子諂媚的用小手摸老孃,不住嘖嘖讚歎,“瞧這腰,瞧這胸,瞧這身材……”
“瞧你這混蛋。”秦長歌啪的把兒子一推,起身去開門,“我這麼高尚正直,為毛你這麼無恥?”
包子撇撇嘴,咕噥,“你要高尚正直,全西梁女人都是聖女——剛才我的話全是假的,只有這句話是真的。”
秦長歌沒聽見兒子的腹誹,啪的一聲開啟了門,門外那個等得焦急的人正要推門,不妨她嗶的一下突然開門,前傾的身子往前一衝,秦長歌早已避到門背後,心情很不好的不給他軟玉溫香抱滿懷的機會,抬腳在某人尊貴的龍臀上一踢,將某人踢到了床上。
包子立刻抱著被子飛過去,惡狠狠往老爹龍頭上一撲,哈哈大笑,“靠,皇帝老爹,終於給我騎一回,爽!”
蕭玦伸手一掀,將兒子掀倒,佯怒,“你越來越無法無天!”
“父皇,爹,”包子粘膩膩的纏上皇帝老爹脖子,“人家孩子都騎爹脖子,唯獨我從來沒有,你為毛要做皇帝?很多事我想做卻不可以做。”
蕭玦怔了怔,想起那日集市上那將兒子背在脖子上樂呵呵回家的男子,那孩子抱著爹的腦袋笑得開心,轉而想起溶兒一歲離開父母,迴歸後又是皇太子,自己礙於身份不能享受紅塵幸福,他不也一樣?據說他四歲前最愛在大街上認娘……
蕭玦心酸了。
一心酸就心軟了。
“來,兒子,爹今天給你騎一回,反正太師府也不怕人看見。”
包子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