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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呼吸,一個微有些沉重急促,另一個輕細綿長。
“嗒,嗒”,有節奏的敲擊聲突然響起,打破有點沉悶的空氣,兩個人都微微一驚,秦長歌瞟了蕭玦一眼,蕭玦這才發覺,是自己無意識的在沉吟,指上的貓眼石扳指一下下敲擊在沉香木榻椅上,聲音清脆。
至於沉吟的問題……蕭玦苦笑了一下,剛才自己想的竟然是——納她為妃?不納?納?不納?
她是如此的……相似長歌。
但她不是長歌,他終於失望的確定了這個事實。
那日邂逅蕭溶,在懷疑那精靈孩子是他兒子的同時,他的心便無一日安寧,總在心心念唸的想,那小乞丐是他兒子的話,那麼明霜是不是長歌喬裝?
上林庵尋不著明霜,他立即回宮,召了當初和明霜一起應差的嬤嬤私下問過,有經驗的老嬤一口咬定,明霜是年紀十六的黃花姑娘,絕對不會看錯,否則願領欺君之罪。
言之鑿鑿,他一直砰砰跳動的心,終於黯然的沉寂下來。
她不是長歌,是,不可能是,如果長歌真的決心離開,以她的性子,怎會重來?
她既然離開,自然攜著愛子,她怎可能保護不了自己兒子,而令他流過街頭?
不過幾個巧合,芸芸眾生,總有相像的人。
瘋了,自己瘋了,瘋至耽溺於幻想,併為之喜悅如狂。
何其可笑。
他低嘆,目色潺潺如深淵。
長歌離去這幾年,他憤怒,失落,苦痛而迷茫,然而內心深處,他無一刻不在等待,等待某個早已渺茫的希望,某一日聽見他沉默的呼喚,飄然而歸,成為真實。
然而時光是能消磨人的希翼和企盼的,每夜月光下帶著那個模糊的希望入睡,再一日日睜開眼,對著空床孤枕,聽偌大宮殿群裡不住徘徊的寥落風聲,他那個無法對人言說的希望,被不變的晨光不斷削薄,
到得後來,他什麼也不想了,不期望,也就沒有失望,但也不想再去追逐另一份溫暖,那些婉孌的眉眼,很美;那些細緻的服侍,很體貼;那些挖空心思渴望著他的關注的妃子,很多;那些都很好,可那都不是他想要的。
他想,就這樣一輩子,也好,那樣的她,誰能奢求能擁有一生?有過那麼一段,這一生裡也是足夠將那些濃墨重彩的歲月細細咀嚼了。
他不想接受任何一個不是她的女子。
她離開,但他不會。
知道看見她,這個叫明霜的女子,不及她的絕色風華,卻不遜她的聰慧冷靜。
他忍不住被她吸引,於吸引裡又不斷生出抗拒。
他不願背叛自己的內心,更不願再一次自欺欺人的麻醉自己,他不知道自己被吸引的,到底是那個女子,還是她身後若有若無的故人的影子。
愛情是怎樣的一種深通的蠱感,讓人墜落至連虛無的幻影也不由自主的去追逐。
蕭玦啊蕭玦,你無能至此。
苦笑著,收回手,蕭玦乾脆直接看向秦長歌,“你……很像一個人。”
“像先皇后?”秦長歌眨眨眼,開門見山的勁爆的拋回了這個答案。
開國皇后善於洞察他人內心,蕭玦剛才的申請,秦長歌自然知道他在抉擇。
蕭玦驚愕的盯著秦長歌,看著她緩緩一笑,不知為何有點憂傷的意味。
“很多人這樣說過……陛下,我可以問問,我哪裡像她嗎?”
蕭玦並沒有注意到她的自稱已經不是奴婢,是“我”,只神色遙遠的沉默,半晌道:“不,不像,不要像。”
怔了怔,秦長歌明白了他的意思,抿了抿嘴,她難得的有些感動,想了想,試探的道:“聽說先皇后是被害的……”
蕭玦豁然轉首,目光厲烈。* 非 凡 手 打 團 * 邇、很羙 *
秦長歌立即閉嘴。
利刃般的目光在秦長歌臉上掃射一週,漸漸斂去鋒芒,蕭玦神色裡泛上意思疲憊,半晌,向榻上一倚,低聲道:“她不算是好人……甚至我曾經責怪國她的心地……但是,對於國家,對於我,她無一份虧欠處……”
許是今日之事令他的內心疲倦,他難得破例的肯開口提及睿懿,那般冷淡而若有若無的言語裡,有種沉重令人不敢觸及。
閉上眼,神思突然飄遠,回到了當年的赤河草原,那是第一次赤河戰役期間,他被人算計擠兌立下軍令狀,時刻面臨覆滅危險,而她巧計圍魏救趙,輾轉數大州三方勢力之間,為他周旋,為他去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