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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白忍,”魏天祀合掌於膝,微微傾身,輕聲溫存如對情人,“否則,我不高興起來,不等你考慮留不留我的性命,先就留下你的性命了。”
“你是蛇人之子,”秦長歌彎子繞夠便石破天驚,語不驚人死不休,“全北魏的高官貴爵都知道,全北魏的百姓都於口耳相傳中悄悄知道,但是,只有你這個當事人,不知道。”
盯著魏天祀終於開始震驚的眼神,她道:“相傳當年老王出征,府中一姬姓侍妾閒極寂寞去稽山遊玩,為半蛇半人的妖怪所擄,翌日侍從在一處山洞中尋到人事不知的她,身前一方金色蛇皮,回府後,她便懷孕生子,十個月後,有了魏王長子,你,魏天祀。”
“胡說!”這樣的資訊實在令人難以接受,魏天祀的溫柔頓時一掃而光,轉為暴怒,“我看你是找死,你是在汙衊我的皇族尊貴血統,汙衊我先王千秋聲名!”
他暴怒之下一挺身站起,砰的一聲撞到車頂板,一個褐衣人探頭進來看,這次的沒上次的有運氣,魏天祀衣袖一拂,一股微腥的真氣忽的席捲出去,那人一聲慘嚎,面色發黑的栽下車轅,顯見是不活了。
魏天祀一掌打死屬下,霍然回首盯視秦長歌,目光真如吐著蛇信的毒蟒。
他冷笑,“你胡扯什麼東西?荒謬!如果我真是蛇人之子,父王怎麼容得我長大?還晉封王位?你敢騙我!”
說到最後一句,他的語聲突然出現異常,微微出現噝噝的雜音。
而袖底的掌影一晃,斑斕一現,直抓向秦長歌天靈!
連眼睫毛也沒眨上一絲,秦長歌抱膝看著窗外,淡淡道:“你怒極之時,平日完好的舌尖會在前端分叉,語聲變化,現噝噝之音。”
魏天祀的手指停在了秦長歌面門之前。
“你喜歡潮溼的天氣,你討厭雄黃酒,你不吃素。”
“那又怎樣?”
“你別告訴我,你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的習性。”秦長歌笑得諷刺,“至於為什麼你沒死,還人模人樣的做了這許多年的王爺――你出生之時,魏王還只是個節度使,那日魏府來了個雲遊道士,在你父親要將你溺死尿桶的那一刻闖進府中,稱嵐氣生於嵇山山巔,行雲布雨,當有雙瞳之子降生魏府,可助魏氏開疆拓土,稱王稱霸――而找遍全府,雙瞳之子,就是魏節度使手中即將淹入尿桶的那個!”
“你因此留得一命,長成之後,果然善戰英勇,且用兵詭詐,屢戰屢勝,與後來締就西梁帝國的蕭玦並稱南北兩大戰神,你父親用得你,自然不會虧待你,但是王位,只有你自己以為你有希望,只有你自己以為你生就重瞳,定有帝位之份,卻不想這重瞳,頂多只能保你一條性命而已,至於別的,非分之想!”
“現在不用我說你也應該知道你那便宜老爹劃的那個手勢是什麼意思,那彎彎曲曲一條是蛇,直線是人,或武器,或一切可以鉗制你的東西,打在你的七寸上――魏元獻至死也不忘防備你,可笑你還等著他傳王位給你!”
魏天祀的手掌,好像釘死在了秦長歌面門前,一時竟不知道收回。
秦長歌漫不經心的撥開他的手掌,也不想看他的表情,自己覺得今日話多費神還需要補養,趕緊從小桌的暗屜裡倒了一杯君山玉露喝了。
魏天祀的這些身世隱秘,是她在前前世就已經掌握了的,當年西梁建國,雖然一時無力吞併各國,但她從無一日放棄過天下一統的打算,她一向相信凡事預則立不預則廢,最先做的,就是對各國頂層人物隱秘隱私相關資訊的蒐集,以作備用。
西梁有自己的隱衛系統,但秦長歌的惶盟更高一籌,在魏天祀這些密事的調查當中,凰盟所提供給秦長歌的,比最出色的潛伏隱衛調查出來的還要詳盡準確。*緋。
當初魏天祀的身世,她原是不信的,蛇人,這是什麼東西?魏元獻搞的什麼把戲?不過自從她有次無意中路過南閩,才知道這世上有些東西,你不知道,但絕不代表它沒有。
車外有風聲呼嘯,馬車內卻寂靜如死,良久,一聲咯咯輕笑打破寂靜。
笑聲先是輕微,隨即越來越急越來越響,最後變成宛如從胸衣中噴薄而出的瘋狂大笑,夾雜著獨特的噝噝之聲,如怒運如暴風般似欲掀翻車頂般不停歇的笑。
明明那笑聲如此狂放,空氣中卻有種巍巍如山的壓抑,沉沉的壓下來。
秦長歌抿著嘴唇,毫無憐憫的看著越笑越冷靜,越笑目光越灼熱,越笑容顏越浮華美麗的名震天下的晉王殿下,那個一直以為自己王族之子,血脈中流淌著高貴的魏氏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