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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律向前看,只不過逢著最後一種,多半背後要笑幾聲,說幾句家中母老虎這麼兇悍,怎麼管不住丈夫之類的風涼話。
今天也有幾個鼻尖上冒著汗的漢子,鬼鬼祟祟進院子來,妓女們取笑的話還沒來得及在舌尖上打滾,便聽到前門處一片婆娘哭哇哇叫,烏煙瘴氣鬼哭狼嚎。
隱約間似乎有人捱了耳光,啪啪有聲中有人在哭罵,還有童音尖聲大叫:“我爹被狐狸精迷住,不要我了,我娘帶我來自盡,你們誰攔?誰攔咱就拉著你一起去死,我跳樓你給我墊背,我割脖子你給我擋刀,攔啊你攔啊——你丫怎麼不攔了?”
沸沸攘攘中,聲音越來越近了。
院子二樓一排小房,房門上以花朵代表著妓女們的名號,一扇畫著薔薇的門突然開啟,妓女薔兒探出頭來,問隔壁房間正對院門的杏花,“喂,怎麼了?鬧得要死,薛大少爺好夢都給吵醒了,正不高興呢。”
杏花上下嘴皮子一磕,靈巧的磕出一片瓜子殼,懶洋洋道:“還不是誰家的後院沒打井,起火了,嘖嘖,這誰家的娘子好凶悍,這家的小子更不得了,不過就是爹逛窯子,他口口聲聲誰擋宰誰,來一個宰一個,來兩個宰一雙,死也要拉墊背——這是抓姦呢還是弒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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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音未落,已見榴紅裙子的大腳女人,將裙子束在腰上,蔥綠撒花褲上大紅牡丹花實在有夠俗氣,身後跟了個面板黑黑的五六歲小童,穿的比她還囂張打眼,深紫配橘黃,衣裳上還繡了個聞薔薇的母大蟲,那顏色看的人直想暈倒,兩人撒丫子衝上來,後面跟著一大群街坊打扮的人,一群人又拉又哄又勸。
“劉家嫂子,莫鬧莫鬧,你這樣鬧,劉家老四以後還見得人麼?”
“哎呀呀,咱們幫你把老四拖回去,回去你給他跪馬桶頂算盤!你先消氣,回去等著好不?”
“劉老四吃了雄心豹子膽,敢來這種腌臢地方,大嬸子我一定替你教訓他!”
……
女人哪裡肯聽,披頭散髮直嚷嚷找殺千刀的,那孩子更是逢人就抓見房就竄:“你搶我爹?不是?那你?你?你——哦你是男的,看錯,讓開別當我路——那你?你們誰有我娘美貌?我爹真是瞎了眼了!”
妓院裡一院子的人都笑嘻嘻站在一邊磕著瓜子看熱鬧,看那孩子口中“美貌孃親”哭天喊地,這種事見的多了,再不過一場鬧,還能有什麼?難道還能和潑婦孩童一般見識?閒來無事當著樂子看看也好——連那些隱在黑暗裡的挺胸凹肚的彪悍打手,以及一些目光飄忽的神秘人物,都漫不經心的讓到了一邊。
劉家嫂子哭鬧著,一間間的撞門去找丈夫,勸架拉扯的街坊,立即也一陣風的跟著捲進去,沒抓到丈夫的劉家嫂子卷出來,街坊們一窩蜂的也一陣風捲出來,走到最後的還不忘記對裡面的人道歉,小心的帶上門。
那幾歲娃娃每衝一間,還比得大罵:“咋不找個美點的啊,這麼醜怎麼看的下去啊?這叫花魁?這叫花鬼!”
樓下捲過了……再卷樓上。
看熱鬧的人終於漸漸覺得不對。
被她們衝進的那些房間,為何始終沒人發出聲音?為何連姑娘們都不曾再冒頭?關上的房門靜寂如死,裡面的人呢?
還有,這些人步子好快!連那娃娃,都腳步聲風。
哪裡像是市井之徒?
正在猶豫間,卻見最後一間裡,一大群人湧了出來,中間還揪這個肥胖的男子,那潑婦單手拎著那男子耳朵,大哭:“殺千刀你原來真的在這裡嫖女人!咱們回去算賬!”
那娃娃哭得更高:“那女人醜死了,爹你不要生個醜弟弟侮辱我啊……”
四周街坊繼續七嘴八舌勸解,眾人見確有其人,立時鬆了口氣,對望一眼,散漫的笑了笑。
眼見他們一陣風似得再次捲了出去,留下一地被踢翻的凳子椅子,眾人懶懶的去搬凳子,忽有人道:“咦,羅爺薛爺他們呢?鬧事的已經走了,怎麼還不帶出來?”
老鴇自然不是真的老鴇,到這時終於覺得不對,使個眼色,立即便有人飛奔著踹開一間房間。
妓女軟癱在地下,屋內空蕩蕩無人。
駭然變色,老鴇大呼:“糟了!”
急忙一間間去看,除了被點穴的妓女,哪裡還有人在?後窗都開著,這院子後面是個池塘,想來沒人能靠近,老鴇們自以為安全隱蔽,誰知道對方想必連船隻都早早備好,衝進去立即點了妓女的穴道,將屋內男子扔到後窗之外,船上自然有人接應。
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