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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輕煙悠悠籠罩,明月之下,滿室輝光之上,秀麗男子一一珍重吻過雙眸。
“長歌,此生我從不願意對你有所隱瞞。”
“長歌,今生今世但望你不要再為誰流淚。”
非歡,你坦誠一切,卻隱瞞了最重要的生死之擇;你不要我流淚,此刻我卻彷彿要流盡一生的淚水。
……是誰的秀麗身姿被月色星光剪影成清逸弧度,佳節裡高樓上清風鼓盪,吹起長髮藍衣,而前方蒼穹之上,滿載祝願的天燈飛遠。
“長歌,我唯願這盞燈,放飛你人生裡所有的寂寞、仇恨、無奈、悲苦,給你帶來永生的幸運、喜悅、美滿和幸福。”
非歡,心願美好而現實無限冷酷。
我人生裡所有的無奈和悲苦,俱在此刻;所有的喜悅和幸運,隨你離去而被放飛。
……
長夜漫漫,悲苦不已。
帳外的光影變幻,由亮至暗再亮再暗,時光緩緩前行,不因人間離別而憐憫停步。
雪卻一直在下。
秦長歌什麼都不知道,甚至沒有變過姿勢。
她只是靜靜伏跪在楚非歡榻前,伸長手臂,緊緊將他抱緊。
她靠近他的心臟,卻再也聽不見想要聽見的心跳。
風穿越帳門,帶進落梨般的碎雪,那風如此的涼,似是很多很多年前,那冰涼的湖水。
那年的碧湖,湖水中央回首的少年,秀麗眉目亦如此清涼。
他說,“那日,其實我不是要尋死。”
“我只是覺得,湖中心的那朵蘆花,特別的美一點而已……”
那一朵蘆花,如今飛到了哪朵雲上了呢?
三更落雪,萬里冰封,凰盟三傑和開國皇后的知己傳奇,從碧湖秋水的初遇到邊塞孤枕的星火,那原以為可以永不停歇的糾纏、追隨、等候,在那個夜半飛雪的淒冷的夜,緩慢的畫上最後的終止符。
剎那間一生流過,一滴淚作別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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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雪了。”
蕭玦勒馬,仰首看著天際飄落的雪花,心裡突然有些模模糊糊的不安,一閃而過。
他直覺的皺眉思索,卻沒找出內心裡那陣突然的煩躁的緣由。
沒什麼好擔憂的,和白淵已經交戰一日,他搶先一步扼守禹城關隘,已經將白淵的大軍圍困住,單紹的援軍也到了,兩軍合圍,兵力足達六十萬,今夜最後一次猛攻,應該就能把已經出現慌亂的燕軍打散。
要麼是長歌?可是據傳報,虎口崖長歌大勝,何況素玄在她軍中,至不濟也不會有性命之憂。
蕭玦揚眉笑了笑,將那不安拋開。
勝利在即,逐鹿之手將落幕,過了今夜,天下將再沒有可以和西梁抗衡的力量,徹底一統諸國,剩下的只需要時間。
對他來說,最滿足最愉快的不是即將而來的天下大帝的無上至尊,而是,長歌。
殺了白淵,恩仇俱結,長歌心事得解,當能拋下一切,和自己雙雙與歸,如果她不喜宮廷生活,自己也可以早點扔了那勞什子皇位,和長歌雙雙策馬,笑傲天涯去。
想到那些並肩看夕陽,茅屋話桑罵的平淡卻永恆的日子,蕭玦的笑意越發明亮,目光閃耀如天際星子。
“陛下。”
先鋒李驥的聲音驚破他的幻想,蕭玦轉頭,“嗯?”
“燕軍開始對左翼猛衝,好像打算突圍,請陛下示下。”
“左翼麼?”蕭玦慢慢勾起一絲笑意,策馬看了看前方戰況,果然被圍的燕軍開始猛攻,隱約還可以看見黃衣紅甲計程車兵浪潮中,黃色彩鳳的旗幟。
“陛下,燕軍這麼明顯打著帝旗突圍,倒未必可信,實則虛之虛則實之,以白淵之狡詐,他要護主突圍,定然不會這般彰顯旗號,臣以為,這定是佯攻。”
“哦,那你覺得呢?”蕭玦回身笑看李驥。
那男子決然答:“當守右翼!臣已經派軍加固右翼防守。”
蕭玦哈哈一笑,道:“錯!”
李驥瞪大眼,看著蕭玦,蕭玦微笑著拍拍李驥的肩道:“你也算是知道點白淵了,但知道的還不夠多,不過你有句話說得對,實則虛之虛則實之,白淵這個人,洞察人心,他知道你定然有此一疑,因為國師大人智慧名動六國,絕不會蠢到公然打旗號突圍的地步——於是他就這麼蠢給你看。”
李驥愕然道:“難道……”
蕭玦一揚馬鞭,朗聲道:“朕是老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