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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來都是使的高等敬香,味道都不同的,我是看著那等級的少了,才來支錢取的;又說這花雕,雖然府窖裡還藏著,但總歸不如這紹興進來的花雕更香濃,府裡是這等大事務的,總不好被人笑話了。”
知妙手裡的金印正蓋下去呢,聽到這媳婦的話,她的手只停在半空,然後抬起頭來看她:“喲,嫂子這話說的,可是裡外都是正的,我給你勾了這兩項,到真真是錯了?!且別說昨兒夜裡帳房裡剛給我送了清算帳本,那香油桶裡還有兩三滿桶,即便是說的那種高等敬香,還有三四瓶兒沒有用,這迎新宴也不過是兩三天的事兒,怎麼還要這麼著急地就另買了?再說那紹興花雕,味兒是濃烈,拿出了也夠體面,但咱們家裡窖藏的黃釀酒,也不是那麼差的,更何論是藏了那些許年,陳年的酒更醬香,這般的事兒你們這些老嬤嬤總不會不懂?犯不得再花那麼多錢為了這次宴會就重新置辦。況即使是祖上,也沒有叫我們鋪張浪費的,不過是個家裡的門客親戚的,犯不著為講了面子,總是另花些。這是勤儉的好事兒,即使說到老太太那裡去,老太太也會支援我的。
到是外頭總有些小話傳進來說,那些商戶們為了我們這等銷用的大戶,攬住我們府裡的一樁事務,可就是整年都吃喝不盡了;因而為了攬些事務,私底暗下的總是給大戶人家的管事兒、總管的塞些禮品碎銀錁子的,也是常有的事兒。我孃家章府自上便一直行商,大掌櫃們常做這等事兒,我也是知道一二的。但是我想著進了曾府,各位嫂子、嬤嬤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定不會把這等風氣都帶進來的,這又是為了大少爺的喜報宴,各位嬤嬤們更是會盡心向好,不會從中摳儉自用的,是不是?”
這幾句話說的,把個那媳婦的話全都給噎了回去。
一邊褒,一邊貶,一邊又是先抑後揚的,生生把這些底下的媳婦嬤嬤們,噎得沒話可以說。
那個站在知妙面前的媳婦,看著知妙手裡的金印,又看著知妙直瞪著她的盈亮的目光;知妙只抬頭問道:“嬤嬤,我說的可對?勾去的這兩項,你可是同意?”
那媳婦還有什麼話好說來,只得點頭道:“現時是二少奶奶當家,自然二少奶奶說了算數。”
“那便是了。”知妙把手裡的小金印按下去,“即是我說了作數,那就拿了帖兒去庫上領了銀子,該做何事做何事,多多周全去罷。”
那媳婦只得拿了知妙蓋了小印的帖兒,臉上有一點點那等不滿之意,但又不敢說什麼,慢慢退下。
這一番話說完,底下那些竊竊私語的婆子媳婦丫頭們也都沒了聲兒。
都覺得知妙年輕,覺得她好生欺負,以為這等事務之前還能多少刮點油水,但是看知妙這個行事作風,眼裡口中,滴水不漏。別說刮點油水,別被她捉個正著才是好的。
知妙眨眨眼睛,繼續點頭叫帳房小僮把她寫好的那個紙上的最後一列人的名字唸完,知妙坐在大圈椅上對那些人說:“你們這一列,自是端菜送飯的,無論各房各地,無論是老太太、老爺、太太和姨娘,即便是大少爺、大少奶奶、奶奶們房裡的姨娘、大丫鬟們的飯食,統統歸你們管束。若廚房裡出了菜盤,你們不能按時送到,打了碟子翻了碗的,一律拿你們的錯。碗盤杯盞的,你們這列的人最多,二十幾個都是有頭有臉的,若碎一個,便是你們二十幾人一起賠,若是碎八個,也是你們全部均攤。若是哪個人偷懶不做事的,你們二十個中只管和我來說,若你不說,我便把你們統統一起懲了!”
這話說得人都心驚肉跳,那二十幾個丫鬟媳婦連忙點頭稱是。
知妙抬起頭來看著這些人,最後慢慢地說:“我知道你們都是府裡來了許久的人,我是年輕剛進門的媳婦兒,自比不得你們還有些臉面,但是大家都勤快著點,把這府裡的事兒做過去,大家在統統好好休息。你們做的好,老太太、老爺那裡少不得打賞,若是打了碎了惹出事兒來了,不僅我要到老太太面前磕頭求罪,即便是你們,也逃不出什麼好去。我年輕,不想失了你們三四輩子的臉面,大家好好地做事,咱們好好地過這幾天,府裡上下都歡喜。我也敬大家的資輩,咱們安安心心地過了。明白了嗎?”
話撂到這裡了,還有誰敢說不是。
都紛紛回禮道:“知道了,二少奶奶。”
知妙這才點點頭,命帳房小僮叫小廝從庫裡取了各處各房要用的香油、燈芯、茶葉、掃塵、燈籠、彩紗、紅氈等等之物,且下去忙碌起來,把個曾府裡裡外外都裝飾彩扎一新。待到日頭初升,已有賓客上門,裡裡外外應合迎接之聲,立時有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