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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婉玉和紫萱正在耳房裡話,吳夫人打發個婆子來請兩人過去,姑嫂二人便同到吳夫人房中。只見吳夫人靠在板壁上的鎖子錦靠背上,胳膊肘倚著桃紅撒花的引枕,臉色卻不大好看,文杏立在旁,手裡捧著盅熱茶。婉、紫行禮問安,兩人落座後紫萱又將梅書遠的已醒的事跟吳夫人,吳夫人頭道:“遠兒醒便好,回頭再讓大夫開些個補藥吃,做媳婦的也要多體貼,人沒有不心粗的,就像公爹,若沒有在旁邊替他想周全,他自個兒稀裡糊塗的就能把身子給累垮。”紫萱聽連忙應。
吳夫人直起身,文杏趕緊躬身將茶奉上,吳夫人接過來喝口又遞給文杏道:“有兩件事要。第則,皇上的聖駕還有半個月就要到,期間萬萬莫要生出什麼是非誤老爺和兩個哥兒的前程。們回去好生約束下人,不但是府裡的,莊子上、鋪子裡的那些個管事奴才也要多敲打敲打。”婉、紫二人齊聲應。
吳夫人嘆口氣,又將眉頭擰起來道:“還有則,也是剛接著帖子知曉的……楊家的二丫頭楊蕙菊跟柯家的老二柯瑞訂親……眼下雖與那兩家鬧得僵,但面子上的事兒反而更要做得周全,依著往年的例兒定親各家均要送表禮,們倆送些什麼好,不能貴重,也不能沒體面。”
婉玉和紫萱聽吳夫人的話俱是驚,互相對望眼,婉玉暗道:“原來是楊蕙菊與柯瑞定親,怪不得娘身上不自在。但,但因的事,兩家本該也交惡才是,怎麼……”
婉玉正疑惑,紫萱卻早已衝口而出道:“定親?咱們家不是才退跟達哥兒的親麼?般快又找婆家倒像是打咱們的臉似的。”
吳夫人聞言哼聲,冷笑道:“看就是存心找咱們不痛快,要落梅家臉面,哪家不成竟找柯家!柯穎思害死……”吳夫人到此處見婉玉向猛使眼色,忽想起紫萱不知道此事,便硬生生將後半句話嚥下去,冷笑道:“定親也罷,俗話‘不是家人不進家門’,兩人家世正正般配。”
婉玉忙將話接過來道:“前些日子盤庫房裡的東西,看見有套吉祥如意的玉器首飾,有對兒鐲子,對兒耳墜子,個掛墜並根簪子,不算上好,但水頭很足,拿出去送人也體面。記得還有對紅漆嵌螺鈿龍鳳紋蓋碗,看著喜慶,也並拿出去送罷。兩樣東西加起來也夠,哥哥定親時,柯家送的禮也不過如此。”
吳夫人搖搖頭道:“不成,楊家當初給的表禮甚豐,總要再添些。”
紫萱道:“那再配四個印著‘百年好合’花樣的小銀錠子和對兒景泰藍的瓶,湊足四樣。”
吳夫人擺擺手道:“罷,就麼著,們去辦罷。”婉玉和紫萱見吳夫人神色倦怠,知道乏,便同退出來。
待出門,紫萱低聲道:“怎麼菊姐姐跟瑞哥兒湊到處去?”著掩著口笑道:“不知道妍玉聽會怎樣,娘聽又會怎樣,瑞哥兒可是那娘倆兒心中的乘龍快婿呢!如今快婿成人家的姑爺,只怕那兩位真真兒要被氣死。”
婉玉笑道:“們氣死不氣死跟咱們有什麼相干?要是柯家真有意,只怕早就去柳家提親。”
紫萱幸災樂禍道:“就借送東西的名頭打發個小丫頭子去柳家,探探那頭的情況,若是打聽到什麼新奇有意思的事準兒告訴。”完便急急忙忙的派人去。
婉玉看著紫萱的背影“撲哧”聲笑出來,暗道:“雖是嫁人,嫂子到底還是個十六七的孩兒罷。”心底卻對紫萱隱隱有幾分羨慕,面去庫房備表禮,面命人將珍哥兒抱來逗弄笑回。
如今且楊、柯兩家的親事,原來自梅家退與楊蕙菊的親事後,楊蕙菊便躲在房中哭得死去活來,終日以淚洗面,茶飯不思,才幾身上瘦得只剩把骨頭。本是個搶尖向上的人,事事都不甘落於人後,和梅家結親正是第得意之事。想那梅書達家世顯赫,生得表人才,又兼文武雙全,若是嫁過去,日後自然可以夫為貴,榮耀門楣,更因少心事,早就對梅書達存段意,門親事正對心懷。誰想風雲突變,梅家竟捏個緣由將親事給退!楊蕙菊只覺晴霹靂,心中更將楊昊之恨上千八百回,每每想起便要哭上場。
楊母和柳夫人見楊蕙菊終日沒精打采,病懨懨的,心中也起急,楊母便對柳夫人道:“菊姐兒般下去也不像樣子,非要鬧出大病不可。憑楊家資財地位還愁找不到才子佳婿?多去派人打聽打聽,選個品貌上佳的姑爺來,菊姐兒知道,心病除,自然處處都好。”
柳夫人正有此意,口中連忙應,心道:“跟梅家結親真真兒是造孽!梅氏那個瘸子怎配得起昊兒?原本就跟老爺門親事結不得,後來果然被應驗!那個瘸子死還陰魂不散,不但連累昊兒住到莊子上,還攪散菊姐兒的婚事!莫非梅家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