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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摸脈門,又掐了人中,探了鼻息,俱個大驚失色,大叫道:“大爺……大爺不中用了!”言罷嚎哭起來,眾人跟著一齊大哭,烏壓壓跪了一地。早有小丫頭子往各房送信,柳夫人正在卸妝,聽丫鬟送信說大房出了事,因楊崢與楊晟之在外宅書房裡頭,便打發廊下的小丫頭去叫人,自己穿了以上急急忙忙的往大房中來。
進屋一瞧楊昊之裸著躺在床上,面色鐵青,瞪著雙目,口角涎津橫流,魂魄便已唬飛了一半,如同摘了心肝一般,眼前一黑,直挺挺的撅了過去。眾人大驚,又是抹胸又是掐人中,柳夫人方才甦醒過來,狠命推了推楊昊之道:“我的兒!莫要嚇唬娘,快回個話兒!”旁有丫鬟道:“太太節哀,大爺怕已是不行了……”一語未了,柳夫人便“啪”給一記大耳刮子,指著罵道:“哪兒來的小蹄子,藏了好歹毒的心,要咒我兒死!誰說我兒不行了?快!趕緊去請大夫!金陵城裡有名的大夫統統給我請來!若能醫好我兒的病,要多少銀子隨他開口,即便要我的命也省得!”緊接著摟著楊昊之,“呀”一聲大哭起來道:“我苦命的兒呀!你喘口氣吱個聲兒,你如此不是要了我的命麼!”
此時楊景之、鄭姨娘等也得了信兒,紛紛到了。不一會兒,婉玉讓採纖和怡人攙著來,進屋往榻上瞧了一眼便連忙退了出來,只在外間尋了地方坐著。鄭姨娘見婉玉來了,一時去尋茶壺給婉玉倒茶,一時又恐人多擠著婉玉,一時又恐哭聲大了驚動胎氣,忙忙的催她回去,反倒忙亂上十分。
正鬧得沒開交處,忽聽丫鬟報說:“老爺、三爺來了!”話音未落,楊崢和楊晟之已邁步走進來。妍玉衣衫不整,忙躲進臥室。柳夫人一見楊崢,如同得了珍寶一般,幾步上前“噗通”跪在地上,抱著楊崢的腿,哭道:“老爺你來得正好,快快救救咱們的昊兒罷!”
楊崢湊前掀開被子,伸手一摸,胸口已冰涼了,再一看楊昊之死狀,心裡便明白了八九分,又是痛又是驚又是恨,指著厲聲道:“這,這是誰幹得好事!還不從實招來!”眼略在屋中一掃,一下便瞧見紅芍,走幾步上前一腳兜翻在地,罵道:“好奴才!是你害死我兒!”
紅芍抖得如篩糠一般,哪裡管得了許多,一心想著找陪同拉下水的,大哭著磕頭道:“不光我!先前還有大奶奶,若不是大奶奶,也不至於到這一層,今兒大爺下午剛一歸家,便跟大奶奶進屋,直到過了飯時還沒出來,我不敢叫,又怕人瞧見,一直在外守著,晚飯都熱了好幾遭……”
妍玉在屋裡聽得真切,一時又羞又惱,隔著門簾子道:“刁奴,血口噴人!我這兩天身上不痛快,下午就躺在屋裡睡,外頭出什麼事我一概不知。”又大聲道:“你沒臉,害死大爺還拉上我!老爺太太要為我做主呀!”說罷想到楊昊之死,心中惶惶,眼裡早已滾出淚珠兒來,嚎啕痛哭起來,一邊哭一邊道:“我的夫君,你可起來為我說句話兒!我怎麼這般命苦哇!”
楊晟之暗道:“大哥既已死了,若裡頭真與大嫂有干係,追究起來必連累她名譽,傷了同柳家的交情,又何必呢。本就是樁醜事,還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為宜。”遂上前對楊崢道:“這還在老太太的孝期裡,大嫂是名門小姐出身,怎會做出這等事來!定是那丫頭急臊了心,亂攀咬。”
楊崢立時便信了,道:“好個妖精似的東西!我好好的兒子就是讓你們勾搭壞的!如今,如今又賠上性命……”說著眼眶就紅了,咬牙道:“把她給我捆到外頭往死裡打!”
紅芍見楊崢這番形容,知不比往常,怕是要生生打死她,一時間屎尿齊流,磕頭如搗蒜一般,大哭道:“老爺饒命!老爺饒命!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左右早有力壯的婆子上前將紅芍拖了出去。
柳夫人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道:“老爺,莫非你也蒙糊了心了?昊兒怎麼就死了?今兒早晨還來跟我請安,哄我歡喜來著,快叫大夫來給他治病!”
楊崢長嘆一聲,淚早已滴下來,啞著聲道:“老大已經沒了……”言罷真真兒心力交瘁,再發不出一絲聲音,而柳夫人早已軟倒在楊崢身上,只顧哭,“兒”一聲,“肉”一聲,哭道:“不孝子,你怎麼捨得丟下你孃親就這麼去了!讓我跟你爹白髮人送黑髮人!你讓我日後指望哪一個,你可讓我怎麼活!”哭得肝腸寸斷,不管周遭。妍玉與楊昊之仍有幾分夫妻情分,又想到自己從此以後便成了寡婦,沒個依靠,也在屋內哭得死去活來。一時哭聲連成一片,時時傳來紅芍捱打的哀叫聲。
柳夫人哭一回又捶楊崢道:“你先前總嫌棄昊兒,時時逼他,如今他死了,你可稱心了!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