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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夾雜了這麼多人的時候,我忽然會覺得沒有我站立的地方。他通常是嚴肅的,但也會有溫和的時候,女人大多數都溫柔恭敬。
我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我們之間突然變得很陌生。我有時會站在他身邊對他恭敬的微笑,他也禮貌的回應,我會有剎那錯覺——以為自己是在做一個讓人窒息的夢。
只是這個夢為什麼沒有盡頭了呢?
仔細想來,夫妻之間的感情,似乎是很容易淡薄的。至少我們還存著對彼此的尊重,是否值得慶幸?
康熙四十九年的爆竹在夜空炸響的時候,我的心忽然被震顫了一下,看著無數禮花在黑色的天幕裡絢爛的墜落,忽然想到,我已經在這裡生活了十年了。
十年啊。
我有不依附於某個男人生存的條件。
但是為什麼還是不想離開?
新年後的一天,他讓我去他的屋子。我只鬆鬆的挽了頭髮,並不帶一點裝飾。
“記得今天是什麼日子嗎?”他問我。
難得單獨和他在一起,我卻已經卸不下那副沉重的面具。
“是啊,今天是什麼日子呢?”我微笑著為他上茶,動作輕捷。
“你真的一點都不記得?”他握住我的手。
“真的不記得。還望王爺提點。”
“我這段日子是冷落了你。宮中事情又多。家裡她們幾個那裡也是三天兩頭就有事情。”
他這是在向誰解釋呢?是對我,還是在對他自己。
我只微笑著聽了,點點頭。繼續溫和的為他更衣。
“只有你最讓我省心。”他補上一句。
我又覺得很好笑,卻笑不出來。
“多謝王爺讚賞。”
轉身將他的衣服放好。
他的聲音從背後傳來:“是誰說過,我們要常常赤誠相對才好?”
猛的刺中我的心臟,一點防備也沒有,讓我疼的無言以對。
他已經無聲的站在了我的身後,環住我的腰,親吻著我的頭髮,低聲說:“阿離,十年前的今天,你我第一次見面。”
我怎麼會不知道,我只是不知道你也記得。在心裡無聲的對他說。
“你總要離我這麼遠麼?”他緊緊的抱住我,讓我幾乎喘不過氣來。
我轉過身來,安靜的看著他的眼睛,說:“那又怎樣呢?”
他忽然笑了:“今天晚上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他抱著我,靠在床上,解開我的頭髮,一絲一絲的撫摩。
“阿離怎麼會變得這麼心狠了?”他幽幽的問我。
我忽然也極其迷戀起我的長髮,含了一束在嘴裡,卻不說話。
“你知不知道我第一次看見你的時候在想什麼?”他說。
我微笑著搖頭,但是我想知道,我真的想知道,任何人都會對這個問題好奇。
“我不會告訴你,”他忽然現出一種清冷的狡猾,那是一種我很熟悉的氣質,“但是,後來每次有人進門我第一次見到那些女人的時候,我都會想到你。”
如果這是謊言,也是一個甜蜜的謊言。我只希望他只對我一個人說過。
“那你知不知道,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想什麼嗎?”我的心情忽然快樂起來。
他低頭看著我。
“我在想,你會不會愛我。”我將頭髮從口中取出。
我喜歡這個甜蜜的謊言,不知道他喜不喜歡。
他明亮的眼睛忽然柔和起來,低聲說:“和你在一起,可以說很奇怪的話,想很奇怪的事。好象可以飛到很高的地方,住在雲間。”
那不是我。那是他想象出來的我,那是經年累月安靜的結果,那是我們不得不麻痺彼此的幻想。而我所期盼的,只不過是一份真正的感情——真實的,可以握在手中的,自私的,讓我獨自佔有的。
我微笑著吻了吻他的嘴,什麼也沒有說。
我們就這樣結束了第一個十年。
將來的路還很長,他已經開始將我幻想成了另一個不存在的女人。
生日
康熙四十九年新年過後沒有消停幾日,府上就又格外繁忙,因為三月底是福晉的整三十生辰,而四月初八就是年側福晉整二十的。這位是新晉升的福晉,又是第一次以福晉身份做壽。本來府上已經有了李氏側福晉,只要循例做生日就是了,但年氏畢竟與她不同,李氏年紀比福晉還大了一歲,固然不及年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