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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三年之後,我帶小樓走。你不能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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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格格是個很少見的女子。”
有一次,我們都喝了一點酒。他這樣對我說。
我放下酒杯,說:“溢齋是個聰明人。不如你來為我解這個啞謎。”
於是就把寒山寺的老和尚對我講的故事,講給蘇默止聽。
“你說,那個小和尚是不是很不該?他師傅明明已經告訴他那妙齡少女是老虎,他怎麼還可以放不下心?”我問蘇默止。
蘇默止握著酒杯,淺淺的笑了起來,說:“妙極的故事,被你這個俗人曲解了。”
我看著他。
蘇默止問:“那少女是會吃人的老虎麼?”
我搖頭:“當然不是。”
蘇默止大笑:“那不就結了!是老和尚視少女如猛虎,這叫偽;小和尚卻一片渾然天成,就算老和尚告訴他,那是會吃人的老虎,他也能覺察出少女的美好,這叫真。去偽存真——這才是我佛的境界。”
我也大笑起來,說:“若女人真是會吃人的老虎呢?”
蘇默止靜靜的看著我說:“貝勒再聰明不過的人,這次如此簡單的道理也看不透,是不是隻緣身在此山中呢?”
我的酒一下子醒了大半。
(十二)
年氏進門的時候很風光。她的哥哥剛放了外任。
“懷玉。”我說。
她的名字裡也有一個玉字。
懷玉柔弱的向我行禮:“懷玉小字又蓮。”
年又蓮。又憐。
她真是讓人我見猶憐的女人。
腦子裡卻想到另一個的女人的微笑。“叫我阿離,是阿離嫁給了你。”
冬天的時候踏著厚厚的雪去看她。
她比以往消瘦了一些。正做著賬,算著份例。面容帶著少有的嚴肅。
“天冷,你要多穿些。”我說。
她點點頭。
胡亂的喝茶,吃點心。想找些話來說。
年氏已經懷孕了。坐在那裡的時候,漸漸就覺得自己沒趣。
擁有一個女人的身體,讓她為我生出後代,應該是一件再自然不過的事情。可是,面對阿離的時候,年氏的進門和迅速懷孕就成了我對她愧疚的理由。
如果,我可以把阿離也當作和她們一樣的人,是不是感覺會舒服一些。
“恨不恨我寵年氏?”我撫摩著她的頭髮問。只是想聽她的真心話。恨也好,怨也好,我都甘之如飴。
她僵硬的靠在我的懷中,過了很久,才低聲說:“你到底想聽什麼呢?”
我的心就慢慢冷了下去。好象來時路上的雪——她偏要掩蓋住我最想知道的那一部分。痛也好,傷也罷,她都不讓我看見。似乎她很清楚該怎樣折磨我。
想大聲說什麼,手上卻鬆開了她。
聽不到彼此心裡的聲音,靠得再近又能怎樣。
走出她的門,低低的背起一首詩。
杳杳寒山道,落落冷澗濱。
啾啾常有鳥,寂寂更無人。
淅淅風吹面,紛紛雪積身。
朝朝不見日,歲歲不知春。(註釋1)
忽然就想起這首她夏天裡背給我聽的詩。
“因為夠冷啊,夏天聽這樣的詩會覺得涼颼颼的。”她那時候笑著說。
或許我應該告訴她,冬天才是最適合背這首詩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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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我一直希望阿離給我生一個孩子。
可是她一直沒有懷孕。
有一次,我聽到一個丫頭嚼舌。
“善格格用盡了法子都生不出來,霸著三阿哥又有什麼用,又不是自己親生的。如今一生了病,還不是要搬出去。”
那時她正住在外面養病。
我把那個丫頭打死了。
中秋的時候,她還沒有回來。於是我便去看她。
她的病已經好了。喝了一點酒卻醉了。
她斜斜的倚在我的懷裡,醉眼惺忪的揹著一首詞:“淺畫鏡中眉……深拜樓中月……淺畫鏡中眉,深拜樓中月。下面是什麼啊,胤禛?”
我很喜歡她這樣叫我的名字。
“人散市聲收,漸入愁時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