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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這麼久讓你在家裡也累的夠戧,也找個機會好好散散心。”福晉微笑著說。
她說這些話的時候,我簡直要暈厥了,不只是因為終於有個機會出去旅遊了,要知道在古代出一次遠門是多麼不容易的事情,更因為我知道這次康熙的路線會經過我的老家——鎮江。
在我們臨行之前的晚上,福晉把我叫過去單獨訓示。
“你來了也有三年了吧?總也沒個動靜,偏你又是我跟前的紅人,我自己也只有一個兒子,很想多有幾個孩子叫我額娘呢。這次跟著的人不少,但就你一個格格,所以也不是真要你去忙著做事的,明白嗎?”福晉支走了下人,單獨對我說這些話。
我能不明白嗎,原來是給我製造機會。她不大喜歡先進門的幾個,倒是把我看做自己人,想來我要是有了孩子,等於也是鞏固她的地位。
“其實福晉有什麼好擔心的呢?您有弘暉,貝勒爺又對您好的很。”我終於說了。我其實一直都不明白她那種對自身地位的憂心來自何處。
她臉色微微變了。
我伏下身子,說:“若善玉無所出,就還請福晉趁早另做打算吧。”
她拉起我,嘆口氣:“是啊。我們這一支子嗣是單薄了些。等你回來再說吧。”
我不想再和更多的女人分享這個丈夫,只是我知道這幾乎是不可避免的了。不久之後,年氏,紐鈷祿氏都應該要進門了吧。到那時,我又要處在什麼位子呢?
第二天在路上的時候,我就一直在想這個問題,平靜的日子過久了,就喜歡這樣困擾自己。
“想什麼想的這麼入神?”我的丈夫在對面問。
我們兩個坐在車裡。按照道理,我是不能和他同乘一車的,但是南巡的時候規矩也是松的很,據說太子也是在車裡左擁右抱的。
剛才有人說貝勒一個人在車裡悶了,就把我叫到前面的車上去了。
“還想叫你來陪我說說話,解解乏,誰知道你竟比我更悶的樣子。倒是我反過來逗你了。”他看了一眼窗外,說。
我微笑著說:“我以為爺是喜歡安靜的人。所以也不敢說話,怕吵著爺。”
他忽然擠到我身邊,伸手摟住我的肩。
我順勢將頭靠在他的肩膀上,滿足的嘆氣。現在這一刻,他只屬於我一個人的。這南巡的一路,他都是我一個人。我幾乎要感激福晉了。
“剛才那麼悶悶的,怎麼忽然又笑了起來?”他有些奇怪。
我怎麼又不能跟他說——我們結婚三年多,才來度蜜月。
“沒什麼,只是想到可以這樣出來玩,真是開心。”我伸身挽住他的腰。
他仔細的看著我的眼睛,說:“口不對心。”
不用這麼敏銳吧,親愛的丈夫。
他捧住我的臉問:“到底是為什麼?”
我不想對他說實話,但是那麼近距離的看著他的眼睛——那麼久了——我還是受不了這種催眠。
“想到你以後會有更多的女人,想到你也許以後就不再喜歡我了,又想到這也許是我唯一一次可以這麼長時間一個人陪著你,所以就又歡喜又傷心。”我一口氣說完了。
“我以為。”他很突兀的張口說了這三個字,又閉上了嘴。只是把我摟的更緊了。
我沒有問他以為什麼,也不能要求他什麼。我和他始終有一種隔閡。說那些話,已經是我的極限了。我應該表現成一個無慾無求的女子啊。
“我以為,你不關心這些。”他低聲說。
我忽然生出厭倦,甚至憎惡。他伸手來抓我的手。我輕輕的挪開了。
他不應該關心這些,這樣的小兒女心思怎麼會輪得到他來理會?我也不過是偶爾發牢騷罷了,怎麼能窮一生去追追不到的東西?
車裡的氣氛有些尷尬。我坐到離他遠點的地方,謹慎的看著他的面孔。
他沒有再想靠近我,淡淡的說:“下一站路輪到我騎馬護皇阿瑪的御輦。你就坐我的車,舒服些。”
我正一個人透過一絲逢看著外面的景色的時候,忽然簾子從外面被扯了起來,一股熱氣噴到我臉上。
“四哥!”一張興奮過度的臉一下子蹭到我面前,嘴幾乎要貼上我的臉。
是老十三。他牽著一匹漂亮的馬,有些氣喘吁吁的。
他沒想到是我坐在車裡,還這麼靠著窗子。
“怎麼是你?四哥呢?”他的臉迅速由紅變白又變得正常起來,只是呼吸還有點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