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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界。
齊姝站在小竹樓的門口,小竹樓一如當初她剛進來的時候,那些好動的竹子們還是一如既往的喧鬧。可平安界卻突然安靜了下來,那些努力修煉的小妖精們已不知去向。
斂了斂眉,齊姝推門進去。
在藤椅上坐下,拿起桌上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茶煙嫋嫋,淡淡的茶香味裡好像看見那個男子倚窗而站,閒適雅緻。
慢慢的喝著茶,齊姝任由那個影子變得清晰又逐漸模糊。
夏子桑。
或許一開始就是一個錯誤吧,不應該接近,不應該瞭解,不應該,在動心之後還有隱瞞。
感情如此脆弱,摻雜不了任何雜質。
可是她和夏子桑卻從來沒有,對彼此坦誠過。
這樣一段有著太多利益因素滲透的情感,是過濾還是丟棄?
她暫時拿不定主意,或許得等一個契機,等著夏子桑來決定,決定是留還是走。
齊姝喝完茶,把茶杯輕輕釦在桌子上後,出了小竹樓。
比起感情,她接下來要做的事情顯然更重要,這或許有點瘋狂,但不得不做。
沿著碎玉料鋪成的小路走到碧清池,碧清池還是原來的樣子,隔著一層薄膜,看不清楚裡面的情形。
齊姝抬手按在透明薄膜上,輕輕一捏,耳邊就傳來一陣慵懶的打哈欠聲。
只不過兩年時間,可連這碧清池似乎也要成精了。
像當初夏子桑帶她來石室一樣,齊姝伸出了手。
在那一汪碧綠的湖水襯托下,齊姝的手掌顯得模糊的微小。只是就是這樣一雙手瞬間操控著湖水像岸邊鋪展開來。
被分開的湖水下是一條通向湖底的石階,齊姝收起手掌轉而背到身後,沿著臺階往下走。石階盡頭是古樸的石門,齊姝靜靜地在門前站了一會兒後就走向石門。
這石門看著委實怪異,突兀立在臺階的下方,原來的粗壯的門已不見蹤影。石門邊上的空間氤氳著霧氣,模糊,扭曲,光打過去一點反應也沒有,就像,就像光線照過來生生被人扭曲扔進異空間一樣。
齊姝轉了轉手上的手鐲。
只見剛才還黑暗扭曲的地方慢慢的清晰的起來,那種逐漸被視線察覺,被光線穿過的空間越來越大,速度不快可是卻是肉眼能察覺到的變化。
齊姝眸子裡是難有的認真。
記得那個時候,她的精神力還停留在初級階段,即使竭盡全力也只能在門柱前劃一道空間阻隔,無法徹底隔絕這個空間。
可這麼長時間的努力,足夠她把自己的空間系精神力鍛鍊到爐火純青的地步。
雖然還是要藉助道具,但是已經有了質的變化不是嗎?
質樸的門柱連著石門阻擋了齊姝的腳步,齊姝慢慢向前,把手放在門柱中央的位置,那裡有一小塊凸起的地方,輕輕一按,石門在轟隆隆的響聲裡開啟。
石門背後的小石室,記得她當初關過唐安。
現在依然用來關人,物件卻變成了,比如曾經的盟友,或者還有她的學生。
一如當初的猜想,石門背後的空間絕不僅僅只是一間小石室那麼簡單,可是,也沒複雜到那裡去,一間小石室變成了一排小石室而已。
應該說她歪打正著,這個地方就是用來關人的,可不是她當初想的用來冥想練功的地方。
這個地方像是有人刻意在山體中間掏了一個長長的走廊,走廊一側隔一段距離鑿出一個小石室,一連著鑿了數十個。
而走廊另一側就是堅實的山體,只不過被打磨的很光滑,光滑的石壁上隔一段距離就有一個燈盞,裡面燭光依稀,剛好能照亮腳下的路,而燈盞對面的石室在這樣的光線下顯得模糊而陰森。
齊姝一路走過,微弱的燭火漸漸變得明亮起來,初時覺得安靜的走廊漸漸傳來依稀的吵鬧聲,嗚咽聲。
目光掃過那些因為有了人氣而顯得熱鬧的石室,齊姝微嘆口氣繼續往前走。而石室中的人影應為看見了齊姝,突然喧鬧起來。
那些彼時還活在陽光下心靈純善,目光清淺的小妖精們此刻紅著眼,齜牙咧嘴地朝齊姝示威,而少有幾個修為比較深厚的也是扒著門向著齊姝的背影大喊大叫,問著為什麼?
齊姝揉了揉腦袋,加快了步子。
不想解釋,因為沒有什麼可解釋的。
慢慢的喧囂聲暗了下去,最後的幾間石室燈火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