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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忠平嗔了蘇雲朵一眼:“你別以為我不知道,若是你自己不想留在勃泥城有心想去葛山村過年,你有的是法子勸服!我可是告訴你啊,趕緊地將你那些小心思收起來,安生在勃泥城這邊陪著子健。有哥兒縣試的事你也別再操心,這次過去我會安排妥當的人陪著有哥兒。”
蘇雲朵不由睜大了眼睛,寧忠平這是連她二月份去秀水縣陪寧華有參加縣試的行程也給否決了:“小舅,這怎麼行?!”
寧忠平瞪了蘇雲朵一眼:“有什麼不行的!有哥兒轉過年十六了,已是可以議親成親年齡,別總是將他當小孩子對待。難道咱還能親自替他下場考試不成?若非這次咱們正好來北疆,他就得自己從京城回來考試,家裡就算再不放心,也沒辦法抽出人手陪他回來,而他總不能只讀書不下場。”
道理蘇雲朵都知道,可她就是有些不放心:“說好了,待有哥兒下場的時候,我回秀水縣陪他的!”
寧忠平皺眉斥道:“你這孩子!我都說了我回去會安排好人手,你這是不放心你小舅,還是真的打算替有哥兒下場考試?”
寧忠平最後這句下場替考的話逗樂了蘇雲朵:“看小舅說的,就算我有心也沒這個本事啊!”
蘇雲朵這句話倒是真的,雖說她有著前世十多年學生生涯,到底學得不一樣,若真讓她下場考試,只怕連起步的縣試都過不了關。
“就這麼說定了。你雖不用管大帥府的中饋,該幫忙的還是要幫點忙,莫讓人說嘴。那小徐氏就算只是國公爺的繼室,總歸也是國公爺的夫人,有些事就算只是走過場做個戲,該做的還是得做。”寧忠平放眼望向旭輝苑的方向說道,最後卻又補了一句:“當然絕不能委屈了自己!”
蘇雲朵不由抿嘴一笑,寧忠平這最後補充的一句才是真正的重點,不由對上寧忠平的眼睛俏皮地挑了挑眉:“朵朵省得,自不能委屈了自己!”
寧忠平虎點了點蘇雲朵,無聲地說了兩個字:“調皮!”
舅甥相視呵呵一樂,一切盡在不言中。
知道蘇雲朵不放心寧華有,陸瑾康特地想了個折中的法子,硬是按了個公務給寧忠平,讓他可以在秀水縣一直待到了縣試放榜,這才帶著幾車由葛山村的藥坊製做的中成藥回到勃泥城。
寧華有不負親人期待,得了秀水縣的案首,留在葛山村繼續靜心讀書,準備四月份在燕山府舉行的府試。
三月初九,小徐氏生下了她與陸達的第三個孩子,這是個男孩,看著有些瘦弱,明明是足月生產,卻不足五斤,哭聲就像貓叫一般。
雖說如此陸達還是十分高興,畢竟已是四十多歲當爺爺的人了,還能再折騰個兒子出來,說明了他老當益壯啊,開心之餘直接吩咐下去賞大帥府上下三個月的月錢,當日夜裡又非要拉著陸瑾康和陸瑾臻陪他喝酒。
陸達覺得自己這也算是老來得子,自當浮一大白以為慶賀。
陸瑾康自不會理睬,隨便找了個藉口早早回了嘯風苑,陸瑾臻倒是配合,陪著陸達喝了大半夜的酒,最終醉醺醺地回了水清苑,氣得楊傲群掐著他腰間的鴨肉直罵棒槌,卻也無可奈何,誰讓陸瑾臻已經習慣了對陸達服從?
三月初正是北疆大地回春的時候,原本枯黃的草原也漸漸有了綠意,陸名揚為這個孩子取名為陸瑾春,小名直接叫春哥兒。
待幫著楊傲群替春哥兒辦了洗三宴,蘇雲朵就帶上紫蔦和紫蓮去了康雲牧場,因小徐氏即將生產,她被陸達要求留在府裡,故而這還是年後蘇雲朵第一次來到康雲牧場。
這個冬季雖說算不上北疆最寒冷的冬季,卻因為這是康雲牧場建立以後面臨的第一個冬季。
就算楊忠和禪精竭慮,牧場也早早做好了越冬的各項準備,可是牧場內的牲口依然還是出現了將近兩成的傷亡,這令楊忠和等人十分自責,在年後蘇雲朵再次出現在康雲牧場的時候,紛紛向蘇雲朵請罰。
面對牧場的損失,蘇雲朵雖說十分心痛,卻也明白這是一個必然的過程,自是不會因此有所責罰,反而對大家各有賞賜。
事實上別說只是兩成損失,就算全軍覆沒,蘇雲朵也得將這份心痛牢牢地埋在心底,更別說損失的只是些羊羔牛犢子,戰馬無論大小全部安全越冬,這就是最大的勝利!
康雲酒坊的情況自然比康雲牧場要順利得多,經過半年的運作,康雲酒坊的果酒在年節之前已經陸續上市,成了北地酒類的新寵。
青稞酒的品質也有了更一步的提升,上市之後也得到了喜酒人士的追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