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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頭。若有來生,也希望她能改了脾氣,多做些善事。
拜祭完畢,應是喪家的孝子給回禮。水幽寒一看,竟然是王蘭兒,孝帽麻衣,帶著兩個穿著重孝的下人給他們回禮。這王蘭兒也不過幾天沒見,模樣氣質竟與原來大不相同。原來王蘭兒給她的印象就是個逆來順受的小丫頭,總是那麼低眉順眼的,讓人幾乎忽略她的模樣。可現在,這姑娘雖然一身麻衣孝衫,可面容白皙,臉頰透出紅潤,眉毛修的細細彎彎,顧盼之間是掩藏不住的精明。雖然做為孝子,王蘭兒一臉端謹、悲慼,可水幽寒從她身上感覺不到一點的傷心。
雙方行禮已畢,歐陽就問:“王姑娘,怎麼沒見令尊?”
王蘭兒先掃了一眼水幽寒,然後才說:“家父因為太過傷痛,這幾日身體一直不好,現在正在後堂歇息。”
又對水幽寒說:“水奶奶今個能來拜祭,家母在天有靈,一定非常欣慰。”
水幽寒淡淡一笑:“王家奶奶若果真在天有靈,知道是蘭兒姑娘為她發喪守靈,一派純孝,感動鄰里,定會含笑九泉。”
王蘭兒看了看水幽寒,“歐陽先生和水奶奶來拜祭家母,家父知道定然感激。只是,他老人家有病在身,只怕……。”
“那我們來的真巧,蘭兒姑娘可是忘了我們這個現成的好大夫。我想蘭兒姑娘操持這樣的大事,有些糊塗了也是有的。要不然,還不早早的請了我大哥去看王管事?”
“這……,我要派人去看看家父的意思……。”
還沒等王蘭兒派人,就見一個小廝匆匆走了過來,躬身施禮,說道:“老爺知道歐陽先生和水奶奶來了,請兩位到後面用茶。”
歐陽和水幽寒跟著小廝到了後堂,王東坐在太師椅上,並未站起來迎接。水幽寒不由得微微皺了皺眉。
還未等歐陽和水幽寒開口,王東先開口說道:“有勞歐陽先生來拜祭我娘子,我身上棒瘡未愈,家裡又連連出事,請恕我禮儀不周了。”
“王管事客氣了。令愛和你一樣受刑,還多捱了些板子。一個弱質女流,還能禮待祭客。我和我妹子來拜祭,是尊死者為大,實為一片好意。王管事如此相待,不知是什麼道理。”
王東聽了歐陽的話,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終是從椅子上掙扎著站了起來。
“歐陽先生見笑了,我確實是體力不支。有怠慢的地方,還請兩位包涵。”
歐陽冷冷一笑:“只怕不是怠慢那麼簡單吧。我這妹子,可是在大牢裡被關了一天一夜的。我這妹子,寬宏大量,不願意提及此事也就罷了,怎麼王管事竟也是沒事人一樣?”
王東臉色又是一變。
“不知水奶奶什麼時候成了歐陽先生的妹子?”
“你這話問的好笑。我歐陽振衣有什麼親戚,何須知會你。就是我妹子,原本是侯府的大少奶奶,你不過是小小的管事。你們家的規矩,主子要給下人報家譜?”
水幽寒看王東被歐陽的話堵的面紅耳赤,站在那裡,又羞又惱。不由心裡暗道痛快。
歐陽看王東站在那裡,也不知道招呼賓客,就徑自帶著水幽寒在座位上坐下。王東見他們如此,訕訕地也要就座。還沒坐下,就聽歐陽說道:“王管事,你我都是這鎮子上的老住戶了,你的底細瞞不過我。你們看我這妹子在這裡無依無靠,就生了誅心的念頭,一次次的欺上門去。我妹子總想著息事寧人。不過,現在我知道了,可就容不得誰再來胡攪蠻纏。前些日子,公堂上的事,你既然棒瘡未好,想來還沒有忘。那還是我妹子菩薩心腸,念在你家畢竟死了人的份上,才如此輕輕地放過了你。你家裡的事情,我不耐煩問,可若是以後你們任何人再敢使壞,可就不要怪我翻臉無情。”
“我話就說到這裡。王管事你是明白人,我能調動哪些個勢力,有些你也該聽人說過,還有一些,你只怕想都想不到。不要以為仗著京中的侯府,你就能一手遮天,你在這鎮上久了,難免成了井底之蛙。這次這個教訓,你好好記住。你,沒有第二次機會。”
這一番話,說的王東愣在那裡,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就是水幽寒也有些發怔。她記憶中,歐陽是和煦的風,溫暖包容,有時幾乎讓人忘了他的存在。今天的歐陽,雖然還是一貫的溫文儒雅,可他說出的話,讓任何人都不能忽視其中隱藏的威脅。水幽寒知道,那些跳著腳說要殺要打的,未必就真的會殺會打。可但凡有些閱歷的人都能感覺到,歐陽的話裡絕對沒有任何水份,他的威脅,已經說的相當委婉。
這些話,王東聽了,似乎是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