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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筆記本上記載的都是他每天的夢境,不過這傢伙雖然畫畫的非常好,但是寫東西真的讓人不敢恭維,遣詞用句跟一般人都不一樣,有時候要琢磨很久才能明白他寫的究竟是什麼意思。
我看了一段時候,在腦海中將畫面組合了一下,大概意思說的就是,他總是夢到一個跟現在住的古宅非常相似的一個大宅子裡,而且自己是一個白面書生,風流瀟灑。
夢中,範連海仍舊叫這個名字,卻是一個大戶人家的工公子,從僕從成群,而且還有專門的伴讀書童來看,不是富商大賈就是朝廷命官。
夢中的範連海有個門當戶對的未婚妻,長得非常漂亮,但是兩人卻從來沒有見過面。
大戶人家的女兒嘛,在那個封建社會,講究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每天就在自己家的繡樓上繡個花看個景什麼的。
而夢中的範連海卻是個翩翩佳公子,再加上飽讀詩書,自有一股文人的那種儒雅的氣質。
事情就在一個夜晚發生了,範連海雖然是一個有文化的年輕人,但首先他是個年輕人,年輕人最大的特點就是喜歡遊山玩水,喜歡玩。
當時範連海的父親,當然了,也僅僅指的是他夢中的那個父親也不知道是出去經商了還是公務繁忙,總之就沒見他出場過,只知道他非常寵愛範連海。只要是他想做什麼,一概可以先斬後奏。
就這樣。在一個踏青的季節裡,範連海帶著自己的小書童。揹著文房四寶出去踏青了。
那時候的錢塘跟現在頗有差距,雖然老百姓生活自然不如意,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但是也算生活恬淡幸福。
主僕兩人沿著錢塘江的岸邊一路欣賞風景,有時候來了興致也能吟詩一首,只是文人較酸,寫出來的詩文也是拽的跟二五八萬似的。
古語說,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這話一點也不假,就在兩人沿著江邊欣賞風景的時候,突然陰雲密佈,下起雨來。
一般來說,這種突如其來的雨都下不長時間,來得快去的也快。
可是那天也活該出事,從傍晚開始一直雨就沒停,兩人出來的時候也沒帶雨傘,淋得跟落湯雞似的。
既然下雨了。兩人也不會傻站著挨淋,自然想找個地方躲雨,但是那時候他們已經遭到郊外了,附近連個村子都沒有。兩人只好到不遠處的一棵大樹下去躲雨。
按照現在的常識來看,他們這是在作死,每一個人都知道。下雨天別站在大樹底下,萬一哪個雷不長眼睛劈下來。到時候哭都沒地兒哭去。
但是南方的天氣,往往是下雨不打雷。那雨不緊不慢的下著,兩人也就只能在樹下躲著。
本來走了一天了,範連海就覺得非常累,坐在樹下沒多久就找周公下棋去了。
那書童比他還不堪,本來就是個小孩子,不大會兒也睡著了。
在野外一般來說是不能睡覺的,除非是故意到野外看莊稼什麼的,否則在野外睡覺容易被一些不乾淨的東西纏上。
我幹工程這麼長時間來,也經歷過很多在野外宿營的情況,比方說到了某個新的工地,當地一片荒涼,什麼都沒有,距離附近的賓館酒店啥的又遠,那時候就只能露宿野外了。
我記得,曾經有一次,叔叔接的是一個小型的工廠廠房建設,這丫的談完活就扔給了我,連找工人帶什麼的都是我一個人。
當時我就找了幾個熟悉小型廠房建設的老工人到現場去看,因為去的時候就已經是下午了,我們在現場又打下白灰印,規劃了一下房間的大概雛形。
因為第二天工人就到齊了,我們也沒有搭帳篷,因為是夏天,我們幾個人就到附近的一座橋下面去過夜。
那一晚真的是有些驚心動魄,倒是沒有遇到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但是我搶了一群野狗的地方,那群野狗在橋外面巡視了一晚上,嚇得我們也不敢睡,每個人抄著一根棍子嚴加戒備。
範連海睡了不知道有多久,反正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但是雨停了。
看了看天,連一顆星星都沒有,天黑的伸手不見五指,這時候他終於害怕了,本來自己就沒有在野外生存的經驗,再加上烏漆墨黑的,人本能的會產生恐懼感。
他趕緊將自己的書童叫起來,兩人跟盲人一樣,深一腳淺一腳的向前抹黑走路,不管怎麼說也得找一個有人家的地方,哪怕是借宿一晚也行,總比在野外要強得多吧?
走了不知道多久,眼前真的出現了一抹燈光,雖然還遠,但是這一點燈光卻點燃了兩人心中的希望。